赵洪英赶忙应了。
谁让这位王都头,比赵洪英连大了sān_jí呢。能给他引个路,算得抬举了。往后搁人手下讨生活,赵洪英自然不想开罪了未来上司的上司。
杜四喜在旁边跟着,一直没开口多话。只待到了杂营时,从包裹里摸出了银子,趁人不注意时递到丈夫赵洪英的手上。小声嘀咕了两句,道:“你看着合适,是不是应该给些打点银子。”有这话后,杜四喜自然不再多事了。
赵洪英在手里掂了掂,对媳妇杜四喜点点头。
当然,都头王使昭可能还有其它的要事,给赵洪英引个路,算得圆满后,自然是先离开了。留下来与杂营吩咐了话的人,是王都头带来的亲兵。赵洪英塞的红包,给的就是这位亲兵。
“请兄弟喝杯水酒。”
赵洪英给了银子,这亲兵手里掂掂,随即,脸上带着笑容,道:“成,有赵兄弟的话,那哥哥是谢过了。”
来一趟,翻翻嘴皮子的功夫,就是得了二两银子的水酒钱。亲兵自然是高兴的。
“还没请教这位大哥如何称呼?”
赵洪英一问,亲兵就忙道:“哥哥姓董,有个大名叫全喜。赵兄弟是有真本事的人,这回一来,王都头都是亲自接人,往后,哥哥少不得要赵兄弟多提拔提拔。”
两人打着哈哈,从亲兵董全喜的嘴里,赵洪英还是掏出些消息。那二两银子的水酒钱,也让他觉得物有所值。
杂营,是晋藩的民夫,还有伙头兵暂时的居处。
虽然如此,那也是布置的陂有些行军营的章法。
杜四喜夫妻分得的住地,就是一间隔断,能做了两间屋的民房。青砖青瓦,瞧着还算得不错。至少,杜四喜的心情还算陂不错。
“洪全堂弟,住咱们隔壁。”赵洪英说得这话时,眼神思量片刻后,又道:“你怀孕了,还要受些累。少不得咱们得给洪全堂弟搭把手。想洪全堂弟初离京城,一切都可能还不太习惯。”
“咱们是兄长嫂嫂,理所应当的。”杜四喜没在意,她道:“倒是军营里,有些什么规距,你可得跟我仔细说说。哪条都不能犯了事。”
对于军中的军规,古今中外,必是严厉的。杜四喜可没有以身试法的意思,她更不想被人当成了杀鸡儆猴中的那一只鸡。
“杂营规距不重,我稍后去跟伙头兵的火长求个话。他那边有些女眷,能给你找来个作伴的。”赵洪英送了董全喜银子,得来的消息里,就有那么一条能给媳妇减轻些麻烦的。
“哦,女眷多吗?都是京城本地人吗?”杜四喜问道。
“到时候,咱们瞧瞧情况,就有数了。”
随后,赵洪英是去了伙头兵的营房,杜四喜是留了屋里,就着赵洪英打来的水,准备把接下来要居住的地方,是好好的打扫打扫。
☆、第15章
赵洪英出马,有都头王使昭的亲兵董全喜当开路人,这一行,还算得圆满。所以,等赵洪英放妥心,离开了杂营的家,去军营里报到时,杜四喜在新生活的地方,也是交到了新朋友。
“四喜,你这是给腹中的孩儿做小衣裳?”问话的人,是一个年纪在十八左右的女子。女子长得柳眉凤眼,看上去白白静静,温婉宜人。只不过,这位女子的发髻,梳得不是少女饰样,而是妇人髻。
杜四喜自然清楚,这女子名叫柳儿,算得一名可怜人儿。丈夫是晋藩打仗的一个小卒,夫妻二人没生得一儿半女,柳氏的丈夫就是丢掉性命。身为寡妇的柳儿,被婆家嫌弃。实无法,托了当初丈夫的同营弟兄帮忙,在杂营里帮忙缝缝补补讨生活。
“是啊,孩儿也不小了,得赶紧做了小衣裳。要不然,肚子大起来,做不了针线等细活。”杜四喜抿嘴笑一下,对柳儿回话道。
柳儿听得这话,眼中有些羡慕。
“不晓得何时拔营?到时候,你跟着夫君,总能奔了晋藩过日子。我却……”柳儿的神色,有些迷茫。
柳儿为何说这一翻话,杜四喜明白一二。不外乎,丈夫赵洪英尚在,杜四喜有前程奔头。而柳儿等人,却是临时雇佣的。等着大军拔营了,他们这些京城附近的闲散人,自然是哪来的,归哪去。
“柳儿,你娘家还有人吗?”想着柳儿宁可奔了杂营里,讨了这等三餐吃食。杜四喜猜测,柳儿很可能是娘家无人出头,要不然,婆家就是想把媳妇扫地出门,也不是没个顾忌的。
“我是命硬,被婆婆嫌弃……”说了一句话,柳儿嘤嘤哭起来。
哎,遇上了哭得楚楚可怜的柳儿,杜四喜一时不晓得说什么了。
杂营里的女眷,说多不多,说少还真少。大多数都是走了关系户,讨得一份工作。
其它的妇人们,五大三粗的跟男人一样干活。杜四喜怀着身孕,人家自然没闲功夫理会得她。也只有柳儿,能缝缝补补的功夫时,跟她说两句话。
“柳儿,你长得容貌出众,真想嫁人,哪会寻不着汉子?”杜四喜看着人如其名,跟弱风扶柳一样莬丝花的柳儿,她觉得这等贤妻良母的备用人选,还是嫁了吧。要不然,真是为难了周围的人,实在受不起柳儿的哭泣模样。
“到时候有个家,总是一个依靠。”大梁朝的天下,诸侯进京时,杜四喜也没瞧出什么安稳。在这等乱世里,如柳儿一个弱女子,还是寻个孔武有力的丈夫,应该会幸福吧?
杜四喜提个建议,道:“要不,我跟杂营里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