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谱,一拖再拖的,夜长梦多。”
三娘自年关在祠堂占卦之后,一直未行入谱之礼,大伙儿都觉得已经是自家人了,便没把入谱的事放在心上。如今又出了这事,赵氏便想赶紧给三娘一个名分,免得二房、三房的姑娘以为瑶生没靠山,专找她茬。
“瑶生谢过母亲……”
王祁莹跪在王老夫人的榻前,已经有半个时辰了。
“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么?”
“知道”王祁莹挺直了腰板,即便是跪在他人跟前,也不愿失了自己的气度。
王老夫人由丘若扶着坐着榻边上,抬手就给了王祁莹一记耳光:“你不是说事情千真万确么?你不是说有证据么?”
王祁莹咬着唇,证据?那都可以伪造。她以为万事具备,即便王侍郎出手也不能改变结果,可偏偏杀出个苏钦玉。
年关那日建安河之事人人都知晓,即便她知道那人就是三娘,可苏钦玉也身在其中,他咬定了不是,她也无能为力。
“孙女一时鲁莽,未查明便擅作结论,望祖母恕罪。”
王老夫人怒意未减,又给了王祁莹一耳光,王祁莹一下跌坐到地上。
“未查明?你知不知道你这这一句未查明给我捅了多大的篓子?”
她本不愿再与长房结怨,只因听信了王祁莹所说,认为三娘德行有失才决定清理门户,没想到却闹了个大乌龙。
等晚些王侍郎回来知道了真相,还不跟她闹翻天?
“等你大伯父回来,你便自行负荆请罪去,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
王祁莹虽心有不甘,也只能点头,想起苏钦玉竟专门遣人来给三娘赔罪,她心中极不是滋味儿。
☆、第七十七章尘埃落定
晚间,三娘从沈嬷嬷那里听说,王祁莹学古时廉颇,背着荆条到王侍郎那里请罪。据说,王侍郎并无客气,挑了根最结实的,狠狠抽了王祁莹三鞭。
三房的倒是沉得住气,不仅没过问,王祁莹带着伤回去之后都没人出来发个话。
王老夫人拉王祁莹顶罪,可这并不能消除王侍郎心里的怨气,与她的关系越发疏远起来。
好在王家主张独立,各房都有自己的家业,生活也都是自理。即便关系闹僵了,也不必担心谁短了谁的吃用。
胡姨娘正在西灵院的正屋给王祁莹上药,瞅着那一道青一道紫的很是心痛。
“知不知道你错在哪里?”胡姨娘从不溺爱子女,王祁莹看似柔弱实则刚硬,都是她一手教出来的。
王祁莹再沉稳也还是个十三岁的丫头,眼里泪花打着转转:“是女儿太心急了,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
胡姨娘却摇头:“此事与你心不心急无关,是你把情爱看得太重,为那苏钦玉乱了心,所以才会做出这等不过脑的事情。你连个切实的证据都没有,单靠虚的东西如何站得住脚?为娘倒觉得这次失利是必然,长房十分看重那丫头,就算苏钦玉今日不派人来,长房为了证实也会寻到苏家去。”她说着,又在棉布上沾了点金疮药,抹在王祁莹伤口上,王祁莹疼得咬牙。
“疼”
“还知道疼?如今只是皮外伤,你这性子再不改改,往后就不止这点儿疼了。”
王祁莹很是委屈:“女儿只是憋屈,长房占着王家族长的位置,二房又享着祖母的偏爱。爹爹不也是祖母的亲生儿子吗?为何什么都占不着?”
胡姨娘却是叹息:“吴王勾践尚且卧薪尝胆,咱们这点小风小雨算得了什么?就让长房与二房斗去吧,咱们还能坐收渔翁之利。”
“女儿知晓了”
胡姨娘瞥见王祁莹脸上那隐约可见的巴掌印,更是难受:“老夫人心真狠,若往后咱们得了势,为娘再不让你受这种委屈”
第二日,三娘在屋里睡了一天,养足精神后,次日一早便同赵氏去了王家祠堂。
王侍郎找来几位王家旁支说得上话的长辈,又将王老太爷找来坐镇,给三娘行入谱之礼。
长辈们坐于高堂之上,捧着族谱写上“王祁瑶”三个字,三娘捧着茶一一奉上,并改口称呼他们。
三娘端着茶水奉到王老太爷跟前,王老太爷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即为王家女,往后便要知礼懂孝,尤其是德行一定要端正。”
“祁瑶谨遵祖父教诲”三娘福身回道。
王老太爷便接过茶一饮而尽。
这一袭礼罢,王老夫人都未露面,说是身子不适,应该是心里不适才对。
收女本是长房的事情,二房、三房的也都没来,也不算逾礼。
一切妥了,长辈们陆陆续续的离去,王侍郎则与王老太爷一齐出去了。
也算是尘埃落定了,三娘这王家女的身份总算落到实处。
赵氏硬拉着三娘到东恒院去,说给她拿些药擦擦脸上的淤青。
“女儿家最值钱的就是这张脸了,我们家祁瑶生得俏丽,可不能辜负了。”赵氏将那妖小心翼翼的往三娘脸上抹,冰冰凉凉的,还挺舒服。
“母亲,祁瑶想同您商量件事。”
赵氏笑了笑:“都是自家人了,还跟我客气什么?有什尽管开口,都应了你便是。”
三娘想起那个替洛云受罪的丫头:“那个叫流苏的丫头,看着怪可怜的,我那里正好还缺个丫鬟就让她过来吧?”
赵氏顿了顿:“怎么非要她呢?连个衣裳都能送错,可见是个粗心的,我觉得不合适。”
“母亲,这世上就没有不犯错的人,况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