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文亮还想起了姐姐。继母在世的时候,每年的正月,姐姐都会从仓房里偷出冻黏火勺,自己拿到黏火勺,便会跑到火车站候车室,那里有个火炉子。
章娅莲拾掇旅行袋里的东西,“明天我去葛队长家,你去你那个佟大姐家了吗?”
“去了。三姐,大娘这么大岁数了还惦记我。”
“人上了年纪就这样,不是挂这个,就是惦记那个。”
把黏火勺放在炕上,“先放起来,明天大伙一块吃,让他们也尝尝我大娘的手艺。”
“也行。”章娅莲拿起丁龙的衣服,“走,陪我洗衣服去。”想了一下,又把衣服放下,“明天再洗,咱们去外面走走。”
月明明珠的水结成了厚厚的冰,这两天天气转冷,冰面上有一层洁白的霜挂。池边白雪里露出一簇簇枯黄的草;几株较高的草拦腰折下,头向大地随风摆动;冰面上的小草不停地抖动,竭力显示着自己的存在。瘦骨嶙峋的小柳树好似过度操劳的巫女,披着凌乱的长发摇晃在寒风中。
章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