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师示意辛曼赶紧到镜头前。
辛曼恍然大悟的游到镜头前,朝着镜头露出祝贺的微笑。
电光火石间,克里斯提娜和摄像师惊恐万状,原本安静的水底一下子沸腾了起来。那几头静止不动的鲨鱼开始向辛曼发动攻击。
辛曼不明就里的回过头,只见一头体型庞大的鲨鱼露着尖锐的利齿朝她扑来。
霎那间心跳仿佛停止。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感。
不要。辛曼嘴里冒出一连串气泡。
脚下一绊整个人摔倒在地,躲过了一劫。成年礁鲨在海里打了个回旋,游到离辛曼不远的上方,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几名女记者吓得瘫倒在地,气都不敢出。
辛曼匍匐在地,她看不清,右手摸到一条滑溜溜的东西,像绸带一样,她不敢动。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成年礁鲨身后的几头小鲨快速的调头离开,成年礁鲨等小鲨游远,立刻撤退。
克里斯提娜见状匆忙的游到辛曼身边,提起她的潜水气瓶,似乎抓了什么东西在手里,手从她的腋下穿过,拖着她向水面游去。
陆斌卿的眼皮一直在跳,不知道什么原因,心里惴惴不安。他租了一艘游艇,向水天一色处疾驰。
辛曼昏了过去。
☆、第二十二章
再醒来时,眼里一片白,鼻尖充斥着浓郁的消毒水味,她的手被人紧紧的抓住。
眼里白茫茫一片。
那人在她耳边撕心裂肺的喊:“辛曼!看我!看着我!辛曼!”
辛曼闭上沉重的眼皮,又昏了过去。
陆斌卿心力交瘁的握着她的手,她单薄的身子没有一丝温度,惨白的小脸毫无血色,只有那微弱的心跳证明她还活着。
辛曼记得小时候奶奶给她讲人被吓破胆的故事,她想,她要被吓破胆了。
陆斌卿半步不离的守在病床前。
克里斯提娜推开病房门,落了锁,站在床尾。
陆斌卿眼里只有虚弱的躺在床上的辛曼。
“当时这个东西挂在她潜水气瓶上。”克里斯提娜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细长的橘黄色绸带,像蛇一样。
这是鲨鱼最讨厌的颜色,无疑会引起鲨鱼的攻击。
陆斌卿眼里有着血雨腥风的憎恨与愤怒。
他颤抖的手接过那条橘黄色的绸带,愤恨的捏在掌心里。
“她下水前肯定没有这东西。”克里斯提娜提醒他。
陆斌卿了然,冷冰冰的说道:“多谢。”
那些想害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克里斯提娜叹了口气,今天,她算是长见识了。
什么是尔虞我诈,什么是勾心斗角。
辛曼醒来后痴痴呆呆的,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
“说话!说话!辛曼!和我说说话好吗……”
陆斌卿痛苦万分的抓着她的肩膀,辛曼眼底一片迷茫,浑浑噩噩似乎被抽走了魂。陆斌卿后悔了,他不该让她来的,他不该让她一个人下水的!
又一次的失去,又一次被抛下,又一次剩他一个人。
“曼曼……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陆斌卿的脸贴着她的手,辛曼隐约觉得指尖沾上了什么东西,湿湿的。
“我母亲在我三岁的时候离开了,我趴在她床前,看着她闭上眼睛。我摇她,怎么也摇不醒,我抓着她变冷变冰的手,我怕她睡觉冷,抱了一床又一床被子给她盖上……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死亡,第一次面对失去。辛曼,不要抛下我一个人好吗……”
辛曼指尖微微颤抖。
“我妈妈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她是个话剧演员,在舞台上就像一个精灵。她的钢琴弹得很棒,小时候只要我哭,她就弹钢琴给我听。你还没有听过我弹琴对不对?下次我弹给你听好不好?你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陆斌卿语气里有着恳求,甚至是卑微。
那晚陆斌卿一直抱着辛曼,絮絮叨叨说了一夜的话。
辛曼眼神仍旧空洞。
韩泽听说了辛曼的情况,心中愧疚丛生,听从陆斌卿的安排,通知了刘静。
刘静心里一紧,马不停蹄的飞去了美国。
“曼曼,你看看姐姐……”刘静看见辛曼呆滞的模样,眼泪哗哗的流。
陆斌卿坐在床头,抓着辛曼的手不放,狼狈不堪的模样哪里还有往日的意气风发。
也不知道是几日没睡了,眼皮底下一片青紫,胡子拉碴的。
“你滚!都是你!”刘静怒由心生,一把推开陆斌卿,把辛曼抱在怀里,指着他恶狠狠的说,“要不是你,曼曼会这样吗?”
陆斌卿低头不语。
廖凡扯过刘静,示意她少说几句。
刘静红着眼,噼里啪啦的骂着陆斌卿。
陆斌卿站在那默不作声的受着。
“您说您大户人家的儿子,搁这来招惹我们这些个小门小户干嘛,您招架得住那些狂分暴雨,想动您的人不敢朝您下手,就拿我们这些没后台没背景的开刀。您要是真心为曼曼好,就离她远一些。”
廖凡出声呵斥:“住嘴!”
刘静恶狠狠的回瞪廖凡,倒也是闭上了嘴。
病房里突然沉寂。
一只小手轻轻的抚上刘静的肩头,气若游丝的说:“姐姐……不要怪他……”
陆斌卿眼神霎时间清明,从刘静怀里扯过她,拥在自己怀里,欣喜若狂:“你醒了!你醒了!”
辛曼的小手撑着他的胸口,抬头看了眼他满是胡碴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