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邻居的院子,声音在夜色中,慢慢的消失了。
凌晨一点钟。
夜已经深了,一家拐角不起眼小诊所外的灯牌还亮着,透出的零星几点光亮。
这是一栋破败的尾楼,从外墙看破旧不堪,就连当地的居民都说不清有多少年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楼底的毛胚房都不算的店面里,周围的局面陆陆续续的自己装个门,向政府缴纳象征性租金,就当作仓库使用。
到后来,也有几家维修机械,医疗诊所,宠物医院这样的不需要靠门面吃饭的店搬了进去。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这栋尾楼曾经发生过孩子爬上去玩,差点摔下来的事情,所以政府把所有通向二楼以上的门窗全部都用水泥封了起来。
值班医生看了看温度计,再看了看已经退烧的孩子,对着一旁的家属说:“孩子高烧自己不能理解,你们这么大的人,难道也不知道高烧是什么?”
身边站着的父母看着还很年轻,一直在唯唯诺诺的点头认错。
值班医生看了看钟表:“行了,明天你们还上班呢,孩子烧已经退了,我给你们再开一些药,你们带回去吃,如果还烧起来,吃药还不管用的话,就要及时的去大医院知道了吗?”
孩子的父亲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孩子今天不在这过夜么?”
值班医生写单子的手顿了一下:“我们天亮就要搬走了,等下整理医疗器械什么的,连这张床到时候都要收走,即使能在这过夜,也睡不好。”
这个小诊所开了已经几年了,每天都有不同的人值班,有人说是实力医科大学的学生老师开的,每天都有不同的人值班,但是每个医生医术都很高超,既不收诊费开的药价格又低,周围的居民有个头疼脑热都喜欢往这跑。
这突然就说走,让人有些惋惜。
家属抱着孩子离开的时候,孩子絮絮叨叨的打探着诊所什么时候重开,到哪重开什么的,值班医生好不容易将家属和孩子都送走了,回到桌子上整理东西。
这时候,门再次被推开了。
值班医生没有抬头直接说:“今晚不就诊了,往前走五百米,右拐,再走一千米左右,有一家市立医院……”
他说了一半,也没用听到任何的声音,似乎连呼吸都没有,觉得非常奇怪,就看到一道黑影站在门口的位置。
身后背着一把刀,黑衣黑发,像是彻底融进了暗影里。
但是很奇怪,他还是能够看见黑影笑了笑,脸上的笑意带着寒意:“就诊布施做善事,能够让你们的良心好过一些么?”
值班医生感觉后背的毛孔一颗颗的颤栗了起来。
***
小城宁静的这一夜,被轰炸声惊醒。
夜里能看到火焰从近郊区的地方,燃烧到了半空中,滔天的红色照的半个城市都淹没在了滚滚浓烟之中。
唐圆猛地睁开眼睛,手下意识的在床侧摸了一把,才发现没有任何的热度。
她在床头摸索了半天没有摸到开关,手一抖,一团火焰从手中飞了出来,她找到开关的位置将灯开了,看见完全不一样的布置。
她的衣服被叠得好好的放在穿透,唐圆一边穿衣服,一边意念一动:“青羽,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宋毅去哪了?”
青羽懒洋洋的声音比唐圆更加模糊:“你们在坐少儿不宜的事情,你是希望我看见呢还是希望我从头到尾旁边呢?为了防止你事后算账,我临时屏蔽了对外的感官,所以……”
所以它也不知道就是了。
唐圆穿完衣服,感觉到整个人处在“剧烈运动”后遗症之中,微微皱了皱眉。
“里面灯怎么亮了?”门外有人推了推门,没有推开,“门也被反锁了。”
“大概是电路老化了,自动就开了,我去拿钥匙。”女主人的声音还带着疲倦,“今晚都是些什么事情啊……”
剩下的话,唐圆已经听不见了,她穿上外套,从窗户的位置往下一翻,就翻到了院子之中。
观察了几秒钟很容易判断出,她正处在隔壁邻居家,她看了看围墙的高度,几步就跃上了不高的围墙,一翻就翻了出去。
处在小巷之中,她抬头看见东边不远的地方,火焰的照耀下,浓烟滚滚。
唐圆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宋毅或许不知道,比起他这样体贴的保护,她其实更想做和他并肩作战的人。
她回忆了一遍路线,转头就朝着事发的地点跑去。
宋毅站在尾楼的楼顶,剑已经出鞘,上面的血渍汇成一条直线落到地上。
他的左肩,右腿,肋骨,腰侧,都已经受了伤……
他的眼神扫了一圈,四周围着的十几个天阶高手,身上也或多或少的带着伤,那些似曾相识的脸和以前就见过的功法套路,都在说明,几大家族的族长长老级别的高手全部汇聚在了这里。
是的,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陷阱,而他就是猎物。
之前安叔还说,想要他认栽,除非再来一次几百年前的阵势。
现在,预言成真,而他却不是当初春秋鼎盛的武圣了,恢复的时间太短,消耗的却太多,他勉强能达到以前的七成。
对上这种阵势还是太过勉强,不过,幸好——
他的手腕一翻,剑的寒光闪了闪,四周对峙的人武器也同一时间祭出。
幸好,
唐圆不在。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不想烂尾,即使到了最后,想表达的很多东西,我还是想表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