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娶你。”裴煊突然又补充了一句,眉眼间,还染了一丝无奈苦笑。
夜长欢的笑,便如一层薄霜,凝在嘴角上。
这个人,终究还是嫌她啊。
三年前,她要择驸马,一厢情愿,乐颠颠地跑到裴煊跟前,问他,你可不可以娶我?哪知,人家冷着眉目,高傲地给出了几个不会娶她的理由:其一,舅甥不可乱/伦,其二,重臣不尚公主,其三,嫡长不做粉侯,其四,公主不淑,不堪为妻。
那简直就是一尘不染的檐上雪,俯瞰一堆污浊的脚下泥的姿态,不愿沾身染足,怕被她毁了清誉,误了前程,坑了幸福。
可是,有时候,夜长欢自己都想不通,为什么,她那高傲的自尊心,在裴煊面前会淡然无存。即便他曾经,如此不留情面,她还是一见到他,就忍不住肖想;即便他此刻,依然如此不留情面,她还是很快就不计前嫌,心中燃起熊熊斗志,嘴角薄霜,再次融为一堆讪讪的笑意:
“哪能……过几日,等你空闲,我们去游春,好吗?”
要他娶她,太不靠谱,那么,就先来点容易的。他稍许屈尊就能做到,而她,踮一踮脚,就能够着。
“嗯,等过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