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煊说了一半,索性打住,他不想过多解释了,只管将怀中的人抱紧。再怎么说,都是他的错,都是他忽视了她,或者说,忽视了自己的真正渴望。
刚才,他站在花树下,犹豫了片刻,却犹如过了一世。
在他面前,有许多比情爱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在他心中,有一头想要随心所欲的猛兽,一直被他拴得死死。
他看着那个转身离去,走得满袖怒气的身影,想了想横梗面前的一座座如山责任与义务,又听了听心中猛兽的嘶吼,终于,失控了。
豁出去,随了心,反倒有种罪恶的酣畅。
遂紧了紧双臂的力道,又低头下去,扣住她的肩颈,防止她挣脱。
夜长欢却并不如裴煊想的那般有骨气。
装模作样地挣脱什么的,她不擅长。
他能够主动来抱住她,已经足够让她惊讶得忘记委屈了……安阳公主那颗苇草般的韧心,瞬间又充满劲头地迎风而立。
她就是个银样蜡枪头,一暖就化,上一瞬尚在低落自弃,决绝赌气,下一刻,却又生出绵绵希望,燃起熊熊斗志来。
遂乖乖地站着,埋头在裴煊胸怀里,将剩余的些许憋屈劲头,化成撒娇的泪水,往那人胸前衣襟上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