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最后一点灵r-u往黎渊后背上一拍,忽然笑道:“药效吸收了才能下水,等半刻钟,嗯?”
黎渊莫名看着他,应道:“唔。”
苏雪禅猝然伸手,在他下|身重重揉了一把,而后便迅如闪电,扑通一下跳进玉醴泉,像一尾灵活自如的鱼般飞速游走了!
“嘶!”黎渊倒吸一口冷气,一瞬间被撩拨得差点红了眼睛,但事实确实如他先前所说,要等完全吸收后才能下水,不然经由醴泉一稀释,先前做的便是无用功。他磨了磨牙,低声道:“小东西……”
欺负了黎渊,苏雪禅心情愉悦,差点泡在热泉里大声唱起歌来。此时,他身上还穿着轻薄的丝袍,下摆都轻飘飘地浮在水面上,他嫌这个碍事,于是在水中解了衣带,将它搭在岸边,自去找金屑鲤玩了。
也许是从小长在玉醴池中的原因,这些金鲤也不怕外人,苏雪禅伸手下去,它们就好奇地啄一啄他的指尖,在他身体周围来去穿梭。这玉醴泉天然高温,里面却生着成群结队的珍稀金鲤,当真是一大奇观。
他正逗弄着鱼群,那金鲤却齐齐将身体觳觫一抖,如同惊弓之鸟般迅疾游走了,倒好像遇到了什么天敌一般,他觉得莫名,刚“哎”了一声,远处的池面便生出一阵荡漾的涟漪,哗然间,一头玄黄如玉的长龙破水而出,一下圈住了他的身体!
“哇啊!”他吓得大叫出声,但随即就被两只龙爪按住了肩膀,应龙俯下身体,用璨金色的眼瞳的凝视着他,喷出一口热气。
是黎渊的原身。
准确来说,是黎渊缩小了的原身。
他在逐鹿之战中看过应龙的原形,蜿蜒如万里大江,双翼挥动间遮天蔽日,足以掩盖太阳的光辉,自然不是一个玉醴泉能盛下的。
应龙身体游走转动,全身的鳞片犹如美玉般熠熠生辉,它在水下环住苏雪禅的身体,仅在水面上露出一截,就像一把天然恒温的活椅,舒适地垫在他的肩颈后。
“舒服吗?”在变成龙身后,黎渊的声音更是低沉如同金石,“我看你和它们玩得很开心啊。”
苏雪禅撇了撇嘴,笑道:“奇怪,池子里怎么有一股醋味?”
应龙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不满的呼噜声,它用头顶着苏雪禅,用鼻端摩挲他的脸颊,苏雪禅被他弄地直笑,不禁伸手搂住它的头颅,抚摸它狮子般的金鬃。
他看着应龙胸前的伤口,心中很不是滋味,这时候,应龙的身体却蓦地向后退开了些许,还未等苏雪禅反应过来,应龙的上半身便骤然发出光芒,从龙化成了人形。
他惊讶地瞪大眼睛,忍不住道:“怎么,你还可以……”
黎渊自腰腹向上是人身,腰腹以下是蜿蜒的龙形,他贴近苏雪禅,在他耳边道:“刚才那样不好抱你。”
自从他凝出r_ou_身后,黎渊就异常黏他,时时刻刻都想把他抱着。苏雪禅在水中转了个身,仔细看了看他的伤处,见醴泉不会对它造成什么影响后,他又开始好奇地摸索黎渊的下半身,他一片片地摸过那紧密排列在一起的鳞片,就像在摸一尊柔软j-i,ng致的玉雕。
他的指尖颤了颤,忽然想起千年之后,黎渊曾满满一墙的书帛里,详细描述他所受过的刑罚。
他将剜下的,击碎的,剥落的鳞片一枚枚数清,权当牢狱里为数不多的消遣。
从见到自己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要面对无尽的伤痛与折磨——无论是身,还是心。
“怎么了?”黎渊察觉有异,不想苏雪禅却回身拥住了他的腰腹,在他的伤口上轻轻吻了一下。
黎渊心头狂跳,就听苏雪禅低声道:“倘若你当时把龙血收回去就好了。”
黎渊眉头一皱,喝道:“别胡说。”
“就为了这个,”苏雪禅叹了口气,接着道,“即便你以后……嗯,即便你以后会打骂我,我也不与你计较了。”
黎渊无语,说:“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我以后会打骂你……”
苏雪禅却不依不饶,继续道:“不会吗?以后你会很凶的,把我打得哇哇大哭,说不定还要拿刀捅我……”
听了这话,黎渊突然觉得坐立难安。菩提就是他心上掉下来的一块r_ou_,他明知自己是不会伤害他的,可听了怀中人说的话,他竟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象那言语描述的场景,仿佛那真的是将来会发生的事一样。
“菩提。”他沉声道,“看着我,你看着我的眼睛。”
苏雪禅抬头,与他目光相接,黎渊的眼眸中犹如含着一整片波涛汹涌的汪洋。
“你就是我的命。”他说,“你记着。”
苏雪禅的肌肤白皙,泡在玉色的泉水里,几乎像快要化开一般,但偏偏在胸前印刻着一点红痕,犹如朱墨ji-an上去的颜色。
蚩尤刀痕与龙心血的印记。
他再次叹了口气,目光透过黎渊,仿佛投s,he在某处不知名的遥遥远方,他轻声道:“不论如何……我都会原谅你。”
第94章 九十四 .
黎渊沉声道:“说什么原谅不原谅……不许再说这种话了!”
苏雪禅摸着他的腰, 避过伤口,将下巴搭在他的肩头,四周热泉荡漾,雾气蒸腾,爱人的怀抱宽厚有力,他轻阖上眼皮,只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一片寂静中, 只有高处流泄的水声隆隆,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