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孕妇就会身手矫健地冲上来把孩子拖走。
许卉的僵硬,或许只有贺学文看在了眼中,但他哪会知道许卉真正的想法?想到她去年去学校时曾盯着孩子不放,也只认为她是喜欢小孩,却又害怕自己不会对待而不敢触碰罢了。
在这个家中,许卉越发感觉自己像个孤家寡人。
许愿跟傅春英俩人聊着妈妈经,贺学文被许爱民拉去喝酒,一家几口其乐融融,没她什么事。
别人都觉得放假时间太短,不能在家里过完元宵再走,一个个特别舍不得,只有她,在上了车后彻底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对着家人尬笑了。
回去的路上自然是跟学姐一起的,再加上也选在同一点返校的谢从谦,还有一些同在京市上学的本地学生们,零零星星坐了半个车厢,倒是没再出现上次的窘状。
几人互相照应,闲时聊些学校里的事情,倒也轻松自在。
学姐说:“许卉你家没电脑,恐怕不知道吧?这几天论坛里有个路人甲发的帖子,把咱们院会全黑了一遍。”
京大有个内部论坛,版块丰富,内容精彩,相当受学生欢迎,很多毕业多年的学子都还喜欢逛。
“又说什么了?”
“说学生会就是黑社会,会长带头干坏事,部长、干事,就是带头大哥下面的打手。”谢从谦接过话茬,无奈摇摇头,“这种人每年都有好几个,不过像这个人这样的,还是少见。”
许卉果然被勾起好奇心:“那人做什么了?”
谢从谦说:“通常这种言论都是在学生之间口口传播的,偶尔有些文字消息,也多不会发到本校来,但是这个人把帖子直接发在本校论坛上,而且一直去顶帖子,很多学生都在看热闹。”末了感慨,“真是有够无聊。”
人工置顶啊,那是够无聊的。
虽说大家放假了,但是京大的学生那么多,条件好的家里有电脑的也不少,假期也挺多人在线的。在消息层出不穷一秒就换个新鲜事的互联网上,这人能把一个黑帖子人工置顶好几天,也算是个人才。
“那版主不管吗?”
“管啊,管了以后又出新帖子,内容一模一样的,删得都手软了。”
“那封ip呗。”
“封了,又来了。估计找的网吧。防不住。”
许卉无语。
她自从竞选上校学生会之后,改变是显而易见的,她的舍友对她态度都好了几分,同学也对她和和气气的,就连最讨人嫌的肖秀玉都不敢在表面上对她怎么样了,还特地找了钱芳当中间人,请她吃了顿饭,说是要道歉,还有求和解。
她原本觉得没什么好去的,反正这个人她不想再理了,但是沈清辞却教她,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她去了,领了人家的情,对方才会相信她把事情放下了,以后不会针对她。
于是许卉就去了,肖秀玉请她吃什么她都照单全收,向她道歉,她也接受,说只要肖秀玉以后不再那样说她,她不会针对她的。
肖秀玉这才放了心。
本来许卉还想再说说钱芳,论亲疏远近,自己跟钱芳才是更近的,她却为了肖秀玉的事来牵线,有些不合适,不过想到沈清辞的话,她也就算了。
许卉竞选上之后,就连一向眼睛向天,用鼻孔看人的盛雅馨都对她温柔起来。只不过她二人的差距实在太多也太大,也就是客客气气的,亲热不起来。
马微微大概是拉不下脸,又或者情商低,仍然围着盛雅馨转,对许卉不冷不热的。
倒是林思涵挺好的,一如既往,既没过分亲热的贴上来,也没像姬灵那样对她敬而远之。
“我猜又是哪个竞选失败的人干的。”
学姐接口道。
她摇摇头:“真搞不懂,为什么他们自己竞争不过别人,就说别人黑社会?华国没有黑社会!”
几人聊着天就到了学校。
下半学期,无论是学习生活,还是兼职的工作,都对许卉是极大的考验。
她此时已经能预见下学期许爱民拿学费出来的窘状了。
她倒是不怕许爱民会坑她学费,但是她怕许爱民把她的学费凑出来后,就生活不下去了。
她受不了那个。
许愿百分百不会往娘家拿钱——虽然她现在在户口上仍然算是许家人,但是她的心早就在贺家扎下了根,而且迟早也会是贺家的人……嗯?许卉想到这一点,心中打了个突:依田淑芬的心性,这还真不好说。
回到京市,谢从谦很绅士地帮两位女士提行李下车,他正暗自发愁这么多行李他一个人也搬不过来,就见许卉忽然扬起笑脸,拖着自己的行李就往前走,他顺着望去,见一个很年轻的男生站在那里,他认得那是今年刚竞选上的一个副主席,姓沈,因为年龄小,大家都直接叫他小副主席。
他看着许卉迎向他,然后他也笑起来,很顺手地接过她手中的行李,只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学姐见状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轻咳一声:“小谢,我们也走吧。”
几人结伴回到学校,沈清辞将人送到楼下:“累坏了吧?休息一下,有事明天再说。”
许卉很感谢他这样的态度,明知道她心里有事,却不逼迫,而是给她时间,让她自己想通,或是主动倾诉。
她喜欢这种相处方式。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半年。看着满脸疲惫困苦的父亲,许卉终于说出她在京市打工的事情,只是没把所有的具体情况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