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的城市,好屋子留的不多,她也不能强求先前的伙伴挪地方给沈孟一家住。
寻死了半日,沈孟也只是得了个还算干净整洁的去处。
给她们分配服侍的下人肯定是不可能的,梁但珏是被人服侍惯了的,让他一个大家公子来做那些粗话也不大可能。好在带出来的细软金银是够的,沈孟花钱请了城中一个手脚麻利的寡夫和一个干活利落的姑子,负责把这府上的粗活都做了。
这凉城就这么大点地方,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其他人都能知道。沈家刚安顿好,孟翟的小姑子李文就上门来冷嘲热讽了。
她抱着胸,眼神满是厌恶:“主公都是节衣缩食的,和大家一同同甘共苦,有的人倒是娇贵,这还没做什么呢,就先让人伺候上了。”
大概是因为穷苦人家出身,李文对那些有着富贵日子的人总怀有一种记恨之心,而且先前行军打仗的时候,她脑子灵活,也算是孟翟面前的一个小军师。
结果沈孟来了之后,孟翟直接把人尊为军师,还让人不得慢待沈孟,这让李文有了被抢走位置的危机。本来就对沈孟心怀恶意,又见沈孟在凉城都过得这么滋润,心中更是不满。
凭什么沈孟这种人,在乱世之前就是做官家大老爷,如今乱世重新洗牌了,日子还过得比她好些,瞧这屋子,虽然比不上她那做首领的嫂子,但也不算差了。
李文的恶意满满,一看是来者不善,作为一家之主,沈孟自然不至于让自己的夫郎儿子受这种气,她朝梁珏示意,让他把孩子抱出去:“主公和将士们同甘共苦,那是主公怜惜将士,是百姓之福。不过主公是主公,沈某是沈某,原本沈某就是一市井小民,蒙主公赏识,才背井离乡来了凉城,夫郎是大家出身,沈某怜惜他带着孩子辛苦,既然家中略有薄产,自然不忍心他多操劳。”
“你这么有钱,怎么不捐给军士,让他们能够吃饱穿暖,过好日子!”
沈孟盯着李文,一双眼睛锐利如刀:“主公进城以来,从未向百姓索要过一针一线,也未曾去向富户抢夺财产。因为主公知晓,若是她如此,那和那些地痞流氓有和分别。谁的家产不是辛辛苦苦挣来的,沈孟的钱财来路清白,想怎么处置是沈某的事情,更何况,我找人来做工,付了她们银子,她们拿着这银钱,也能让自己家里过更好的日子。这心甘情愿的买卖,沈某也不曾苛待府上下人。当然了,如果李护卫愿意把自己的家产悉数捐出来,整日只吃些干粮,沈某也不介意捐个几千两银子。”
李文都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指指点点的让她来做。她处心积虑,可不是要到孟翟名下受这种欺负的。
“你!”李文气结,愤愤然离了沈府,转眼就添油加醋地去向孟翟告状了。
不过她不曾想,自己状还告成,反倒让人批了一顿。她挨了批,去问孟翟身边的将士,后者才吞吞吐吐地告诉了她。
早在沈孟没安顿下来,人家就出了几万两银子,送了一万担粮食,还大手包揽下来了所有军中将士过冬的衣物和棉被。
世道虽乱,钱却不难挣,在这两年之间,沈孟没有少利用自己重生的先机做生意,一开始的时候,她还借了不少梁珏的嫁妆,几乎把钱都押了进去。不过两年之后她就回了本,还把家产翻了十几番。
自己没有实力,光想着靠别人,那只能任人宰割,她从来就是个投机者,而不是冲着名垂千古,做新帝手中一枚好用的棋子。
钱和粮食送出去的好处在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来了,孟翟拿人手短,在某些方面,自然也对她睁只眼闭只眼了。
☆、第065章065
挨了骂回去的李文并不因此对沈孟就服气了,她越想越觉得沈孟就是那种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沈孟能够拿出这么多钱财来,肯定不是只靠那点微薄的俸禄,天知道沈孟刮了多少百姓的钱。
在她看来,自己的嫂子目光还是短浅了点,像这种人,直接把人给杀了,钱财和更多粮食不久都来了。
不过这种话,她是不敢在自己的嫂子面前说的,只私下里找了个机会,在兄长面前说那沈孟的坏话。
李文的哥哥是穷乡僻壤长大的,人是宽厚老实,又勤快,只要他在,孟翟和孩子出去肯定是妥妥帖帖,体体面面的。在他心里,妹妹李文一直是个聪慧的好孩子,她这么看沈孟不顺眼,那肯定是沈孟的问题了。
而且李文本来就说的对,贪官不应该杀吗,他们起义不就是为普通老百姓过好日子,杀尽天下贪官。
这么想着,和孟翟说的时候,他就刻意提了那么两句,不过不是提的沈孟,而是提的梁珏:“我听说新来的军师有个特别娇气的夫郎,不是说随军不能把夫郎孩子带上吗,咱们军中好多都是背井离乡,就她这么搞特殊,会不会不好啊。”
孟翟没有回李氏的话,只问他:“你这是听谁说的?”
李氏搓了搓手,有些不安有些心虚地说:“我就是听大伙抱怨的时候,随便提了那么一两句。”
孟翟的声音严肃起来:“是大伙儿还是你亲妹妹李文?”
“是大伙。”李氏的声音更虚了,但还是坚决不能把妹妹给卖了。
孟翟失望地道:“是谁说的,你真当我猜不出来,你一向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下次再这样嚼舌根,你就跟你妹妹去过。沈孟是我花了大工夫请过来的军师,她会画军事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