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仲欢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路上也能犯病。
分明离开太原之时是同阿虎算好了剂量,服用完毕之后,才上路的。
五石散难以戒除,每每想要戒断,停上十天半月,药石发动,便如同去鬼门关走上一遭。他只恨自己初断腿后,生活看不到任何希望,大量服散,如今药瘾已经深入骨髓,想要连根拔除,必然需要受千锤百炼、切肤腐骨之痛。
药石发动之时他如同被无数黥面罗刹钳住喉咙,精神恍惚,四肢百骸都在叫嚣着想要再饮烈酒,再服散剂,那时候他哪里还记得自己是谁,身在何处,所做何事?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再服一剂。
阿虎不明真相,以为他是狂症,用药吊住就可无事,往往也不问他的意思,强行给他灌药,以至于快一年来,他的散瘾从未完全戒断。可他又不敢同阿虎道明,他所服食之物,乃是早在百年前就在全国严令废止的违禁之物。
崔仲欢两手颤抖,他此刻还尚存着一些意志力,但知道这点意识不消片刻就会被散瘾吞噬,双眼一黑之前,他看向了刘易尧,他眼底满是错愕,冷冷地盯着他。
随后崔仲欢就向着后头重重倒去。
幸好呼延西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