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子。”
“奴才在。”一手里拿着拂尘的高瘦男子快步走进殿内。
“告诉母后,朕中午与母后一同用膳。通知御膳房滋补为主。”刚缓过一阵,会有一段清醒的时间,正好用来陪陪母后,好安她的心。
虽然太后知晓皇帝中了蛊毒,却不知道这巫蛊之毒已经十分严重,一日清醒不受巫蛊影响的时间不过两三个时辰,对于一代帝王来说,是万分珍贵的。
自巫蛊被查出之后,高赜就日日陪着太后用膳。如今宫中并无除太后宫女外的女人,只皇帝与太后一起,竟因这病体会到难得的母子亲情,太后是又喜又哀。她宁愿用自己的命去换皇儿的病,只愿上天保佑皇儿这真龙天子能顺利度过难关。
“皇儿,多吃点,这五味蒸鸡可是你最爱的。”太后用公筷夹了块鸡肉放到皇帝的碟子中,“最近的头痛怎样了?可有严重?”
皇帝将盘中的鸡肉认真嚼下后,方看向太后“母后放心,一切都好。”虽然脸上仍没有波动,眼中却是温暖的。
小时候父皇身体不好,除了处理朝政,几乎没有功夫去看惯他的学业。他是父皇唯一的嫡子,是必定要担起整个国家的责任的,遂母后对他尤其严厉。在其他皇子尚玩乐的年纪,他就需每日寅时起床练武早读,亥时方可入睡。那个时候,他对母后是又敬又怕,虽然知晓母后是为了他的未来,却难免有时会落寞。
后来父皇身体愈加的不好,多位太医诊断,只能依靠着大量名贵药材勉强维持。他的处境也随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在众位皇子中并不是年纪最大的,上面尚有两位皇兄,那时已经成年了的大皇兄二皇兄对他虎视眈眈,稍有不慎,他就会一败涂地。也正是那时,他飞快成长,暗中挑拨两位皇兄本就不坚固的联合,让他们窝里反。
不久父皇缠绵病榻,连起身都非常不易。母后一直在父皇身边照顾,勾起了父皇寥寥无几的柔软,最后将皇位传于他手。那年,他十四岁。
年纪小,在朝中完全臣服于他的大臣又屈指可数,他不得不更加努力勤奋,暗中积累人力,伺机而动......
这样一晃,都有六个年头了。他对母后,一直尊敬有余,亲厚不足。若不是这次的巫蛊,母后不会因为过于担忧将哀喜表露于外,他也不会这般深受感动,亲近母后,现在看来,倒也不知这是福是祸了。
“怎么会好?皇儿不要欺瞒母后了,哎......”她是皇儿的母后,从小皇儿都是她一手教导,怎么不知道他到底如何呢。不过是心里有着期望,盼着皇儿的身子能有所好转罢了。
以前她对皇儿严厉,也是希望他能担起重任,现在,这些哪有皇儿的身子重要啊!
“母后且放心,儿臣所派之人已经找到巫族之地,且巫族圣女正在来往京都途中,儿臣相信巫族圣女会治好儿臣的巫蛊,那潜藏已久的黑巫族,也不会再嚣张多久!”
“巫族圣女?那太好了,太好了,皇儿定会恢复健康,定会!”太后心里有了底,面上的愁容也少了些许,忍不住夹了几筷子菜给皇帝,“皇儿多吃,养的好才能更快的恢复不是?”
皇帝也夹了几筷子过去,太后喜得眼睛弯起,人年岁渐长,心也变得柔软,经常会期望儿孙的亲近,如今这样,也好,也好。
孟蕴到达京都,正是京都商业最繁荣的时段。街上人员涌动,商铺摊贩触目皆是。孟蕴虽出过山谷,逛过集市,却从未来过京都。果然,一国之都,其繁荣昌盛之盛况,是其他地方所远不能比拟的。
来到城里,正常是不能骑马的,但谢飞是侍卫首领,专为皇帝做事,自然有特权。一路骑马而过,虽然不能细细观看这京都盛景,但孟蕴知道事情轻重,待为贵人接完巫蛊,自然有大把时间来这京都城里游玩观赏。
皇宫内城,不许皇帝之外的任何人骑马进入。孟蕴随着谢飞等人下马,看他们将马匹交于城门口的守卫,步行前进。
谢飞首领将巫族圣女迎回的消息很快传到皇帝的耳中,皇帝立刻派霍谈前去亲自迎接。
孟蕴被迎到迎德殿,那是皇帝接待贵客的地方,可见皇帝对她的重视。这些都是霍谈在途中“不着痕迹”透露给她的。孟蕴挑眉,面上笑着感谢皇帝的厚爱,心中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自孟蕴踏入皇宫,她就知道她的猜想是正确的。这所中巫蛊之人,正是当今天子高赜。
黑巫族与皇族之间的恩怨,孟蕴知道得不算多,但也不算少。毕竟她是圣女,是整个巫族了解得第二多的人了。在她看来,黑巫族与皇族的恩怨完全是他们黑巫族的迁怒,他们自知能力不够,无法与正统的巫族相比,就将所有的仇怨通通施加于皇族,要说最开始的皇族算是罪有应得,那么之后改朝换代仍然纠缠不休就是无妄之灾了。
黑巫族这个一直隐藏在暗处的臭虫一般的家族,虽然暂时将矛头对准皇族,且纠缠了上百年,可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否会扭转矛头,直指巫族呢。孟蕴想,若是能与皇族联合起来,共同揪出黑巫族,永绝后患,就再好不过了。
“圣女请,皇上就在殿内等候。”霍谈走到殿门口便不再前进,只左手弯曲,示意孟蕴一人前去。孟蕴知晓,转身对高壮男子道:“小山,你就在外面等我罢,不用担心。”然后一人走进大殿,殿门也随后关闭,内里的声音半分也透露不出。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