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十安离开前放出狠话,听意思是,只要拿不来东皇令就要谢家满门的脑袋来顶罪。可实际上,一个东皇令在今上的大局中要远重于那百八十颗脑袋,他不可能算不清这笔账,是以谢柏尧压根没和薛十安讨价还价,便应下来。他明知一南一北万无可能一月来回,但仍给了薛十安一种成竹在胸的态度,便是让朝廷不能轻举妄动。
换句话说,只要你还盼着这个东皇令,你就得保我谢氏满门平安无虞。
这个道理江牧云和谢柏尧都心知肚明,可他们仍不能懈怠,毕竟东皇令这玩意他们得确确实实交到薛十安手里。
不仅为“小义”,亦是为“大义”。
江牧云不懂朝廷大局,总觉得把整个国运压在一方小小的令牌上过于儿戏,谢柏尧却说如今许多事都流于形式,久而久之人们都忘了表象下的真实究竟该是什么样子,只管追求着那层虚假的壳。
两人一路南下,顺利得连个劫道的都没碰上,路途漫漫,不免生出几分无趣来。
小半月后,两人到了锦城附近。
锦城地处西南,与东昌府的风物颇有不同,行人说起方言的语调听来十分闲懒,叫人通体都透着舒坦。
锦城人好辣子,一碗面一盘菜,没有不放红油的。另又有花样繁多的小吃——糯米粉捏成皮,裹着香甜的豆沙馅;炸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