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致远一席话说完,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竟然表扬了恭语茹。
还记得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见她时,他大发脾气,看她各种不顺眼,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
但自从她离开堪培拉之后,他还是在时刻关注着她和苏澈的动向。
虽然她闹出过几次不堪的新闻,但他也知道媒体报道的事并非全都是事实,那些记者凭空捏造臆想编撰这种事他早有耳闻,所以他也没有把那些事当真。反而是透过许多生意场上的朋友听到他们对恭语茹的褒奖,称她大方得体,做事果敢,对苏澈又是知冷知热,俨然把一个小家庭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一开始听到这些,他并不全信。
可后来说的人越多,他听得越多,他也就信了。
最主要的是,苏玲珑每一次打电话回去给苏母,都一个劲的夸恭语茹如何对弟弟好,如何在兼顾工作的时候还把弟弟照顾得周到体贴,苏母在电话那头听得高兴,苏致远也在分机那头听得眉头舒展。
所以,当得知恭语茹失踪的消息后,他也很焦急,并嘱咐苏澈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也正因为如此,他更不可能让云锦进门。
一个只知道缠着男人渴求小情小爱的女人,只会阻止男人的事业发展,只会成为男人的绊脚石。更何况,她还是苏庭的女儿。
别看苏庭这几年吃斋念佛把自己搞得真像半个出家人了,但他心里清楚,当初那么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怎么可能会放下追逐多年的突然间看破红尘?如果是别人,他倒还相信。可苏庭是他从小看到大的,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绝不相信苏庭现在就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僧人。
可是这一切他都不能让他儿子知道。
苏澈打小就和苏庭亲近,在他眼里苏庭就不可能是个居心叵测之人,于是苏致远怀疑,苏庭就是抓住苏澈的这个软肋离间了他们父子这么多年的感情。
苏致远没有在苏澈面前为自己解释过,只因他确实做过一些不能解释的事。
但不管怎样都好,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全集团掌控在真正的苏家人手里,他做的一切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所以,为了儿子,他一定要让云锦离苏澈远远的,并且要让那父女俩都离苏澈远远的!
他的用心良苦苏澈或许不了解,但此时的云锦却看得透彻,尤其是当他把她和恭语茹相比时,她就更烦闷,可又不能把心里的情绪表露出来,只能垂着眸可怜兮兮的说:“大伯,我知道过去的几年对我来说是一张白纸,我也知道您说的那位恭小姐很优秀,可是我会学的,我会好好学习,争取让自己配得上三哥。”
“这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而是阿澈已经结婚了!在我们苏家,结了婚就没有离婚这回事,男人就得为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婚姻负责,如果阿澈执意离婚再娶你,那他就不是我苏致远的儿子!”
他的话如此强硬,云锦只觉得一阵头晕有些站不稳。
可她还是要为自己争取,“可是那位恭小姐已经失踪了,如果她一辈子回不来呢,难道三哥一辈子都不娶了吗?”
“住口!你怎么知道她一辈子都回不来了,有你这么诅咒人的吗,你安的什么心!”
“我……我没有,我只是随口一说……”
“做为一个成年人,就要对说出的每一句话负责,如果你再执迷不悟,可就别怪我做得太绝情!”
他的厉声斥责让云锦泪水涌动,可苏致远根本不想看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转身背着手就回了房间。云锦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良久,苏庭房间的门开了,轮椅悄无声息的滑至她身边,他伸手拉着女儿的手,轻声说:“孩子,别难过,还有爸爸帮你,别怕。”
云锦转身趴在他膝上轻声啜泣,“爸爸,大伯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为什么从小到大大伯都不喜欢我,以前大伯母还会疼我,可是现在她也变了,爸爸,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苏庭抚着她的发,什么也没说。
上一辈的恩怨,如今却让女儿来承受,说实话他的心里并不好受。
但他是个理智大于感性的人,如今只能百般隐忍,还不宜与苏致远撕破脸,所以他只能无声叹息一声,继续抚慰着伤心欲绝的女儿。
苏澈到达缅甸后,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出入境方面的负责人,在把恭语茹的身份以及所有证件办好之后,就赶去酒店。
沈陌已经恭候多时了,当酒店房间的门铃响起时,沈陌在第一时间开了门,看到站在门口的苏澈,他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苏澈就冲了房间里,然后,他就看到了站在窗前逆光之下的恭语茹。
窗外光线太强,他只看清楚那个瘦削的身影,而后就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去抱住她。
紧紧的,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沈陌看到这一幕,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是的,幸福的笑,仿佛他们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看到他们重逢,就像是他自己收获了幸福一般。
他悄无声息的出去,关好房门,把空间留给久别重逢的他们。
恭语茹双手环着他的身子,在被得环抱着快断了呼吸之前,她轻声说:“阿澈,你怎么瘦了,以前抱着你,我只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