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平安颔首:“谢太子。”
皇甫洵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孔平安,又看了眼身后一直沉默的孔久,“父皇不在,不用那么拘礼。”
“是。”
“小时候本想召个伴读,但都被其他皇子们抢了先。大臣家的孩子都被选走了,也就不了了之。现下虽然有些迟,但总好过没有。”
三言两语,解释了为何二十二岁还召伴读的原因。
孔平安显然不信,伴读是假,用我来牵制我爹才是真。皇家的人果然和戏文里说的一样,是最会算计的了。
其实这番话,倒有三分真意。皇甫洵非嫡长子,母家又没有雄厚的势力,走到这个位置上,完全靠的是自己的努力和一丝丝皇上对已故丽妃的旧情。
皇甫洵五岁时母妃难产去世,母妃没了,弟弟也没留下,一孤零零的生活在皇宫里,吃饱穿暖活下来已非异事,其他的东西,哪里轮的到他。
“平安一定好好伴读。”
皇上共八个孩子,六位皇子,两位公主,最小的皇子也已经十九岁,早就过了摇头晃脑背诵之乎者也的年纪。聚在一起讨论的则变成了治国安民之道这类深奥的东西。
皇甫洵走在前面,孔平安和孔久走在后面,安安静静的听着太子交代的事情,“下午会练习武术。没意外的话,酉时你们就能回去了。”皇甫洵停住脚,转头看着两人,“这是本王在皇宫里的寝宫。你们来如果本王不在,就在这里待着就行。”说着,又是一个腰牌。
孔平安躬身接过来,抬头看,一块黑色的牌匾悬在檐下,上面两个烫金大字——东宫,历任太子的寝殿。
走马上任第一天,孔平安什么也没干,只是熟悉了一下环境。挨到了可以回家的时辰,脚刚迈出宫门,孔平安伸了个懒腰,抻抻胳膊,跺跺脚。发自肺腑的感叹:“憋死我了。阿九,我在宫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还得坐有坐相站有站相的,累死人。”
孔久瞧他那副放归田野的样子,笑而不语。抛开宫里的环境不说,可以这么规矩他一下,倒也不错。免得整天像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没个正行。
“阿九。”孔平安放慢了步子等对方赶上,“阿九,你今天都没怎么说话。”
比平时还要寡言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