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不苏立刻道:“那是自然,微臣的嘴巴很严实的!”
怀王不想揭穿他刚刚被自己一吓就把左姝静卖了的事情便没有说话。
且,他原本一直觉得虞不苏神神叨叨,对他印象不是很好,但现在想来,大概都是为了太后,这一切便也没那么难接受了——等一等,为了太后。
怀王忽然道:“为何你会如此热情地帮助太后,而太后又如此地信任你?”
虞不苏没察觉出怀王语气古怪,老老实实地说:“不瞒王爷,微臣和左姝静的哥哥左县令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交情,但,微臣的哥哥虞不刑和太后的哥哥裴则倒是很好的朋友,故而在太后娘娘嫁入宫中之前,微臣和太后娘娘还算熟识,所以太后娘娘也会比较信任微臣。”
怀王了然地点头:“原来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虞不苏:“……”
他察觉到了不对劲,立刻道:“那自然是算不上的,只是认识而已……尤其我的兄长好歹曾经是个天师,太后娘娘当时初初成了左姝静,这件事也不能告诉别人,我主动找到她,她也别无选择嘛……”
怀王没继续话题,转而道:“那原本的左姝静呢?”
“这个,臣也不晓得……”虞不苏挠挠头,“不过,多半是没了……太后也说过,她成为左姝静的前夜,那位左姑娘似乎不小心摔倒了脑子。”
怀王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挥手让他出去,把蒋钦重新喊了进来。
虞不苏走在外边,此时已是七月初,夜晚并不太冷,虞不苏在外面待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手心里出了一些汗。
他脑内又回响起自己当初想过的那句话——太后娘娘啊,您就自求多福吧。
毕竟谁能料到,怀王他……他这么小心眼啊!
***
左姝静撑着下巴坐在家中,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眼下最新的战况第一时间会送去皇上那儿,之后就会有人来告诉她,所以左姝静晓得怀王去淮南道这一个月都是捷报频频,一切都颇为顺利。
而她待在怀王府内,却并不那么随心,那日从宫中回来后,她果然没能赶上怀王,倒是章盾和石悍还在府里,见她神色匆匆地赶回来,便晓得她根本没能送怀王。
左姝静真是无可奈何极了,加上她想起自己之前跟虞不苏说的绝对不要告诉怀王真相,而虞不苏那么机灵狡黠,想来是一定不会被怀王发现破绽的……左姝静光是想着怀王怀揣着“太后死了”这样的心绪在打仗,便觉得十分地哀伤,依着怀王的想象力,兴许还会怪自己没早日将太后从后宫的囚笼中拯救出来呢……
自己若当初果断一些,早些和怀王相认,也不必忌讳那许许多多的“苦衷”,现在也不至于这样。其实想一想,虞不苏说的极有道理,即便怀王喜欢她,那又如何?既然已经是夫妻了,总得慢慢地坦诚相待,而怀王也的确没什么不好的……虽然想象力稍微丰富了一些,和外表看起来截然不同,但不管怎么说,怀王也是个很好恨值得托付终生的人吧?
她也想通了,虽然自己之前一直没有跟人真正地“恋爱”过,但这不代表重活一次也不行啊。而一旦想通了,左姝静就越发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试着和怀王在一起……
左姝静每天在屋内想着怀王该是怎样的催心催肺,又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打仗的心绪——虽然如今捷报频传,但怀王不知道受伤了没有,且眼下战况是怀王和赵和僵持在了泽县,这是至关重要的一仗,左姝静只能祈求怀王快点赢了赵和然后早日回京城。
不然她可算是个罪人了。
左姝静每天跟着章盾学账本,如今小有所成,已经可以独立地打理府上一半收拾,章盾正在逐渐放权给左姝静,然而左姝静晓得,章盾大概是因为那时候的事情,对自己犹有怀疑和间隙。对此左姝静也懒得讨好他——反正等怀王回来之后,自己跟怀王说清楚了后,怀王的态度必然会改变,到时候章盾自然也会跟着改变态度。
而最让左姝静疑惑的是,当初她在后宫之中,只有琉璃陪着自己,她也不怎么觉得特别无聊,现在怀王出征了,她还要管账,府内也有不少下人,她却觉得分外无聊。
不过,大约是能猜到左姝静会觉得无聊,这段时间,温巧佳倒是偶尔会来王府,无非是谈一谈泽县战事,说一说左浩宇,怀王。
左姝静心里并不会不喜欢温巧佳,虽然她好几次无意差点害了自己,而老实说,除了左姝娴,对整个左家,左姝静也都没特别的喜恶,毕竟当初左文道还提醒过左姝静,让她小心左姝娴。
左姝静微妙地能感觉到,左家是倾向于自己的。
她很希望自己能够和左家平和相处,而她隐隐能感觉到,自己和左姝娴未来的决裂在所难免,她希望,那个时候,左家能够选择自己而不是左姝娴。
正想着温巧佳,碧云就通报了说是温巧佳来了,左姝静立刻坐直了,让人将温巧佳迎进来,她起身迎接温巧佳,一边道:“阿娘今天怎么来了?”
温巧佳道:“阿静啊,娘昨个儿啊做了个梦,梦到有人跟我说,咱们得去城北的大悲寺拜一拜,许个愿,宇浩才能平平安安,怀王这一仗,也才能赢的轻松,所以我就寻思着来找你,咱们一同去一趟大悲寺。”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