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拉了明玫回自己宫里说话去了。
明玫今早可以打扮过,看起来气色还不错,德妃端详了明玫半晌,问道:“昨儿过得还好吗?”
明玫含羞点点头,低声回道:“还好。”
“那太子他对你可好?”
“也很好。”
德妃扯了扯嘴角,摇摇头,朝明玫说道:“丫头,你既同彻儿成婚,就该将我当成你自己的母亲一般,何以还要骗我呢?”
明玫一惊,忙跪了下来:“母妃明鉴,玫儿万不敢欺骗您。”
“你不是不敢骗我,你呀,是怕我担心。”德妃将明玫拉了起来,心疼道,“那帕子上虽有落红,可你当我真不晓得昨夜的情形吗?曾嬷嬷早就来回过话了,你们昨夜屋里边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明玫的头越发低下去了,想起昨夜的情形也不由有些酸楚,新婚之夜如此被冷落的新娘子大概也就只有她了吧。还以为自己割破了手指,染红帕子可以瞒天过海,却没想到德妃却早有眼线向她回禀了一切。
明玫泫然泪下:“儿臣不该欺瞒母妃,还请母妃责罚。”
“傻孩子,我罚你什么呀?”德妃拍了拍明玫的手,“要罚也是要罚彻儿这不懂事的孩子,昨儿个再忙再累,这洞房怎么可以就这么省了呢放心,这事儿母妃一定替你做主!”
楚帝找赵云彻是为了名儒彭琦将要进京一事。彭琦是当世大儒,颇受大楚子民尊重,此人不但学识涵养高,而且乐于授学,门下弟子三千,可谓桃李满天下。他此次进京游历,楚帝特别请他来宫中授学,让几个皇子、还有一些世家子弟都来听他的讲学。这件事情,楚帝就打算交给赵云彻来办理。赵云彻久仰彭琦大名,一直希望能聆听他的教诲,因此这个差事他一口就应下了。
楚帝这阵子身体越来越差,同赵云彻交代了几句后,便觉疲累,犯起了困来,便早早回去了。
赵云彻领了差事,就回德妃宫中接了明玫一起回去了,临行前德妃拉着赵云彻,又免不了嘱咐了几句。
这阵子,明玉仍是经常扮成年轻的江湖郎中到孟府去为老太太看病。老太太大概是年纪大了,眼神也不好使,这么几次下来,她也没起疑,只是同孟夫人说,这小郎中手艺甚好,可万不能埋没了。
这日,明玉依旧同往常一样由小厮领着去了老太太房里,只是还没进门,明玉便听到里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她陡然一惊,心道:爹爹怎么来了?!便忙退开站在一旁,当下也不敢进去了,只是站在门口听他们在说什么。
“明侯爷如今可是京城炙手可热的贵人,我们孟家何德何能,怎敢高攀?”孟老太太的语气听起来波澜不惊,也不知她心底里到底在想什么。
明言正干笑两声说道:“老太太说的哪里话?孟将军一生忠义,乃是我大楚的良臣,虽然他战死沙场,可是我对他一直甚是敬重。论门第,咱们也算是门当户对。今日我上门,为的自是我那让人操心的女儿,想必老太太对小女同瑾瑜的事也是略有耳闻吧,小玉既认定了瑾瑜,我也别无他法,而瑾瑜也曾向我表露过心意,说是心中唯有小玉一人,他别的都不担心,只是担心老太太您不肯答应,是以今日我特意拜访,想问问您的意思。”
明言正虽是皇亲国戚,可说话言语间却向来谦和,饶是孟老太太那样不给人面子的脾气,也不由口气软和了几分。
“明侯爷今天肯特意走这一趟,老身自是明白您的用意。我已经老了,不中用了,孙儿也不听我的了,他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吧。我现在不过是盼着无病无灾,聊过残生罢了。”
“老太太何必说这般丧气的话,小女虽顽劣,可人品却是甚好……”
“她的人品我自是知道,”孟老太太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也难为她乔装打扮了来给我治腿病,她还真当我老眼昏花认不出人来了,就她那机灵的小模样,穿了男装,不开口说话我就认不出来了?我只是不拆穿她罢了!起先,我想她不过是做做样子,借给我治病为由亲近我,过个几日定是要摆出身份来。可谁知道都大半个月过去了,她每天仍是扮成个小郎中来我这里,也不说话,治完了病就走……”孟老太太顿了顿,“也罢,从前是我太执着于报恩这件事,又加之蓝双从小在我身边长大,心里自不免更偏向她一些,现在这事情已到了这地步,我老太婆根本做不得半点主了。明侯,孩子的事,我不想再插手了,他们的亲事我允了。只不过,瑾瑜仍在父孝之中,也只能先订了亲,待到守完孝才能完婚……”
“老太太,你同意我和瑾瑜师傅……”明玉在门外听到孟老太太终于接受她了,就好像看了许久的乌云终于等到了那一丝日光的出现,她再也顾不得其他,推了门进去。
“小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莽撞。”明言正嗔怪着女儿。
明玉走到孟老太太跟前,不好意思地低低头:“原来老太太早把我认出来了,早知我便不这么费劲扮哑巴。”
孟老太太看看明玉,说心里话,这丫头其实真是挺不错的。从前她不了解,只以为她不过是个身份娇贵的侯门娇女罢了,可经过了这段日子,老太太终于明白了孟瑾瑜为什么会喜欢她了。试问这么一个心地善良的孩子,怎么不讨人喜欢呢?只不过脸面上还有些端着。
孟老太太“嗯”了一声,说道:“丫头,刚才我说的话你也都听到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