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胖子来上班之前,张胜就特意打电话告诉了他钟情的一些情况,并一再叮嘱他到时见了面可不许嘴臭。郭胖子为人虽说喜欢贫嘴,但怜香惜玉之心还是有的,想想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落得如此下场,心里还真有几分不忍。除了骂几声徐海生不够爷们儿,不仗义,见了钟情的面倒是本分得很,钟情初见郭胖子时的尴尬才慢慢释然了。
见到张胜下楼,楚文楼、郭胖子和他打了声招呼。郭胖子伤还没好利索,但是开业在即,他不想在家里泡着,便赶来公司上班了,此刻,他的眼眶还是乌青色的,只是淤肿已经消了。
“张总,我们正在安排明天的庆典,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吗?”楚文楼递过一枝烟,笑嘻嘻地道。
“哦,有你们在,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回市里一趟见个朋友。”张胜笑着接过了烟。
郭胖子挤了挤眼,笑道:“想小璐了吧?呵呵。”
张胜脸一红,咳了一声道:“开业庆典筹备的怎么样了?”
钟情这时才抬起头来回答说:“张总,你放心好了,乐队、司仪全都定好了,礼仪公司包揽了大部分工作,明天五点钟就开始安排。我下午又去了一趟,和他们把整个庆典过程重新敲定了一遍,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张胜满意地道:“那就好,我回市里一趟,今晚还会赶回来的。”
郭胖子插嘴道:“张总,你打算怎么走?”
他初到公司时仍是一口一个胜子,楚文楼和钟情私下都对他说过,个人交情归个人交情,在公司里这么称呼,未免公私不分,于是郭胖子也改了口。
张胜笑答道:“我坐公交回去吧,现在才五点多,来得及。”
他的奔驰已经到了,是弟弟张清的一个朋友和宝元集团的一个司机去天津提的货。楚文楼第一时间就欢天喜地地开去上了户,现在正锃亮地停在公司前院里待命。张胜现在正在抓紧考证,目前自已还不能独自上路。
钟情把手里的一块文件板塞给郭胖子,说:“现在开发区公交就开了一条线,车次少得可怜,我开车送你回去好了。”
张胜犹豫了一下,推辞道:“算了,你还有许多事情要安排,就不麻烦了。”
保安乔羽笑嘻嘻地道:“张总,是该让人送送,你要是坐公车咣当回市里,也太丢份了。”
钟情笑笑,说:“我们站在这儿也只是闲磕牙,事情其实已经安排好了,成败都在明日,现在也想不出什么来,还是我送你吧,我本来就兼司机,不是吗?”
张胜本不想麻烦她,听他们这么一说,便笑了笑没再拒绝。钟情去车库把车开出来,张胜上车,车子驶出了厂区。
这儿几条主要干道已经修好了,道路又平又阔,有些驾驶学校把这儿当成了免费练车场,路上常见这儿画个圈,那个竖根竹杆,形形色色的车辆跟蜗牛似的缓缓移动的情景。但钟情的车开的十分熟练,在他们之间穿过去,开得又平又稳。
张胜劳累了一天,身子有些疲乏,他想吸支烟解解乏,刚刚把烟掏出来,车窗就缓缓降了下去。张胜赞赏地瞥了眼钟情,点着了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草的味道缓缓沁进他的身体,疲乏的身子轻松了许多。晚风吹拂着他的头发,张胜眯着眼望着前方平坦宽阔的道路,和道路旁平地而起的一幢幢厂房,悠悠地吐了一个烟圈,成就感和满足感溢满了他的胸膛。
车子上了环城公路,道路出奇的畅通。
张胜扭头看了钟情一眼,她穿着黑白线条相间的女装短裙,坐在驾驶座上时裙裾上卷,露出了一截浑圆的大腿,大腿上没有一丝赘肉,可又不失丰满,透明裤袜显得大腿粉光致致,圆润的膝盖处闪耀着两道柔和的弧线,
她上身穿一件乳白色的职业装,没有扣扣,里边低胸束腰的胸衣把她本就高耸的rǔ_fáng勒的更加凸出。这样成熟美艳的一个少妇坐在旁边为他开车,万一让小璐看到……不太好吧?张胜忽然觉得自已有点欠缺考虑,后悔方才没有拒绝她送了。
钟情专注地把着方向盘,但是眼角的余光仍然注意到了他的凝视,她不禁扭头瞟了张胜一眼,眼中神情莫明。
张胜若再不说话,未免有偷窥之嫌了,于是笑笑说:“你的车开的真好。”
钟情勾了勾嘴角,却没笑出来。
“是他教的。”
车子又驶出片刻,钟情才淡淡地道。
张胜不知道这个“他”是她的情人徐海生还是她的老公杨戈,只好含糊答应一声。钟情继续目视前方开车,张胜则扭头冲着窗外抽烟,车内原本恬静的气氛忽然变得尴尬起来。
过了一阵儿张胜忽然觉得身旁有些异样,他扭头一看,只见迎面而来的车灯映着钟情的脸,她满脸都是斑驳的泪痕,不禁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地道:“钟姐,你……”
钟情一直强抑着哭声,这时被他发现了,钟情也不想再掩饰了,她忽然一打方向盘,车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在路边嘎然而止,钟情伏在方向盘上放声大哭。
张胜不知该如何相劝,他默然坐了半晌,才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递了过去,钟情接过手帕,扭过脸去擦擦眼泪,把手帕还给他,重新启动了车子。
张胜见她情绪有些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