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兰泪水潸然而下,扑簌簌地打湿了她地衣裳。
电脑屏幕里,张胜摇摇头。苦笑道:“若兰。当我知道这真相后,我能怎么做?我必须只选择一个,不是因为我不爱另一个,仅仅是为了迎合婚姻制度地需要。好吧,我认了,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是应该屈从于命运安排的,对吗?我也不能免俗,可是即便我肯让步。我肯选择,你或者你的姐姐能坦然无视另一个的存在吗?”
他跳起来,一脚踢开椅子,声调拔高了:“因为生活对我的戏弄,我将注定失去你,也将注定失去她,而这一切痛苦,不是因为我们没有感情。仅仅因为一种既成的制度!”
他愤懑地道:“阴差阳错,我先后遇到了你们,与你们结下了一生一世都解不开的缘。现在命运要我必须要从中取舍,但它同时告诉我,我无论如何取舍。都注定要全部失去,命运对我公平吗?制度对我公平吗?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仓央嘉措曾经如此苦恼地问天,他可以选择的。起码可以选择一个。要么……成为活佛,受万千信徒膜拜。要么,选择和他心爱地姑娘在一起长相厮守,而我呢,完全没有选择!我无路可走!是谁把我害成这样?这一切全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吗?你告诉我,若兰,如果你是我,你能怎么做?”
秦若兰流泪摇头,屏幕上,张胜的声音柔和起来:“不是我贪心得想同时拥有你们两个,这不是我的打算,而是命运把我逼到了这一步上,是命运让你们俩先后走进了我的生命里,让我无从选择,我无法舍弃你们任何一个。
如果无论怎样的选择,都是三个人痛苦,难道我们就注定该承受这痛苦,就该屈从这命运的安排,劳燕纷飞、各奔前程?如果我有能力改变这一切,我们又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你……有什么办法?”秦若兰下意识地问,问完脸上便是一热,幸好面对地只是一副图像,不致让她过于难堪。
“我在决定来找你之前,曾经认真的思考过,我觉得,婚姻制度与感情无关,那只是为了维护男权社会下女性的经济权益而构建的东西,跟感情不搭界。当它不能给我幸福的保障,反而限制了它地时候,我为什么一定要遵守它而牺牲自己的幸福?我可不可以寻找一种允许它存在的制度?如果我能摆脱它,为什么一定要遵守它?制度算***什么东西!”
秦若兰睁大惶惑的泪眼,努力想看清屏幕上张胜地容颜,她不明白张胜到底想说什么,可是又没明白他地苦恼所在,她心如刀割,双臂的肌肉都绷紧了起来。
屏幕上,张胜站了起来,头微微侧着,脸上带着一抹不甘屈服地神气,微微看向天空的方向:“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我就不信,爱情能战胜死亡,还不能战胜一种才建立区区不足百年的制度!”
“即便不能……”他深深吸了口气,慢慢低下了头,眸子里象是闪烁着两团火苗。
他伸出一只手,有些霸道、有些蛮横、但是在片刻的犹豫和颤抖之后,那手却完全坚定了下来,他的手伸向秦若兰,一字一句地说:“我也要努力地去创造那条件。我决定了!我要你!也要你的姐姐!”
“什么?”
秦若兰惊得一跳,当张胜对她说出要继续两年前的恋情,向她展开追求的时候,她就又气又恼地把张胜赶出了海岛,让她从姐姐手里把张胜抢过来,她做不到。
现在听到这个石破天惊的荒唐主意,她受到的惊吓更大,这怎么可能?在她从小到大的思想意识里,从来不曾想像过这种关系,这太超出她的意识范畴了。
“无耻!”秦若兰脱口而出。
“你觉得无耻么?”屏幕上的张胜脸上露出一种向权威挑战的神气:“你可以说它是我的无耻宣言,反正我是想开了,任他千夫所指,唾沫横飞。卫道之士上蹿下跳,碍我鸟事!”
“荒唐!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我们居住地这个地方,叫地球。在地球上。有230多个国家,其中一夫多妻的国家有140多个,是不是这些国家的人全都虚伪地活着,不曾有过爱情?如果现在我们地国家男女比例1:10,国家会不会立法重新允许一夫多妻?这世上,有一半地国家正在用你难以理解的家庭形态生活着。
说到底,一种制度,只是为一种现状服务的工具。天下之大。我尽可去得,如果另一个地方的制度能够解开我这个在这里没人解得开的死结,我会为了一时一地的一种制度,让我和我所爱的人痛苦地继续生活在那儿吗?我不会坐以待毙!”
张胜不紧不慢地诘问着,秦若兰下意识地反驳:“你这是狡辩,因为……因为……”
她犹豫着,正不知该如何措辞,忽然醒觉方才那句话不是从电脑屏幕的方向传来地。秦若兰霍地扭过头去,只见张胜正站在门口,脸上带点辛酸的笑容看着她……
“你终于回来了,你在这儿搞什么鬼,为什么整天骚扰我?”秦若兰先是愣了愣。才猛地想到她今天赶来兴师问罪的目的,她立即端起枪怒喝道。
“不要打岔,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可以?是因为你感情上坚决不能接受,还是因为我们国家的婚姻制度不允许?”张胜无视她的枪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