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张清韵一蹦三尺高,脸红得简直象一块猪肝,心中只是痛恨张大少爷把自己推出来丢脸。张大少爷则满脸的为难模样,大声说道:“这可就让下官为难了,王爷你说这位张姑娘是你的儿媳,张姑娘你又矢口否认,一时之间,让下官如何决断?要不这样吧,孙朝肃孙大人,你是兖州知府,下官把这个案子录成口供移交给你,由你审理这个逃妾案,下官专心审理滋阳县令杨炳御贪墨赈粮一案,孙大人你觉得如何?还有鲁王爷,你觉得如何?”
“好,各审各的案子,这个案子应该移交给兖州府审理。”朱寿镛一口答应——朱寿镛掂量着自己未必能在朝廷上压过张大少爷背后的魏忠贤,可是压过一个毫无背景的兖州知府,那是绰绰有余了。而孙朝肃也不敢拒绝,只是恭敬答应,“王爷和钦差大人有令,下官那敢不从。”
“很好。”张大少爷点点头,转向狗头军师宋献策吩咐道:“宋师爷,鲁王爷、五王子和这位张清韵姑娘的口供,你记录下来没有?记录下来就拿给他们画押,当场把这个案子移交了。”
“记录下来了。”宋献策早知张大少爷打的什么算盘,举起自己刚才用随身笔墨记录的口供,笑眯眯的答道。张大少爷又点点头,吩咐宋献策那口供拿给朱寿镛签字画押,朱寿镛精通文墨,先是仔细看了一遍笔录,见口供确实无误,这才签上自己的名字,宋献策又把口供拿给朱以海和杨炳御签了字画了押,这才也交回张大少爷手里。旁边的张清韵则气得鼻子差点没歪了,手上小动作不断,只是狠掐张大少爷的背上软肉,张大少爷用眼色恳求了她半天,她才在那份口供上签了字。
“好了,钦差大人,现在你可以把这个案子移交给兖州府了吧?”朱寿镛不耐烦的问道。张大少爷笑笑,忽然板起脸大声喝道:“东厂众番役听令,给本官将妄图谋反作乱的反王朱寿镛,拿下!打入囚车,押赴京城问罪!”
“呼——!”满场又是一阵大哗,朱寿镛则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疯狂咆哮道:“张好古,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污蔑本王谋反?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就是这份口供!”张大少爷把朱寿镛签字画押的口供一举,厉声喝道:“大明太祖圣谕:为防外戚专权及藩王勾结朝中亲贵作乱,凡天子、亲王之后、妃、宫嫔,慎选平民良家女为之,不得娶纳公侯之女,藩王有违此令者,以谋反罪论处!而朱寿镛你身为藩王,世封兖州,却让儿子娶大明世封英国公张惟贤之女为妾,不是娶纳公侯之女是什么?不是谋反作乱是什么?”
“孤的儿子什么时候娶英国公张惟贤的女儿了?”朱寿镛气急败坏的叫道。这会张清韵总算有了机会说话,站出来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就是本朝英国公张惟贤的女儿,朱寿镛,你的儿子不但调戏我,你还一口咬定我是你的儿媳妇,败坏本姑娘的名声!朱寿镛,英国公府和你没完!”
“上当了!”朱寿镛一阵天旋地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边熊文灿和孙朝肃等人则面面相窥,心中异口同声说道:“鲁王爷这次惨了,竟然敢同时得罪权倾朝野的九千岁和功勋卓著的英国公张惟贤,他这个王位,只怕是坐不稳了!”
“都楞着干什么?”张大少爷大喝一声,“还不快把反王朱寿镛拿下,打入囚车押赴京城?”
“钦差大人,手下留情啊!”朱寿镛的长子朱以派大叫一声,冲到张大少爷面前双膝跪下,磕头恳求道:“钦差大人,是我的弟弟不好,我们不该纵容他违反国法,调戏强抢民女,他罪有应得,钦差大人你怎么处置他都没关系。可是我的父王实在是冤枉啊,他只是爱子心切,为了给我弟弟脱罪才说的谎话,请钦差大人手下留情啊!”
“世子请起,有话好说。”张大少爷对朱以派的印象还算不错,把他搀起来,大声严肃问道:“世子,下官问你,杨炳御贪墨赈灾粮食,你们究竟知道多少?鲁王府又究竟牵扯进去多少?希望你对下官说实话。”
朱以派犹豫了一下,一咬牙大声答道:“钦差大人,朝廷下令开仓放粮后,滋阳县原先的存粮,都被杨炳御卖给了城里的粮商牟利。后来兖州知府孙大人给滋阳县送来的两千石粮食,滋阳县令杨炳御送了一半给鲁王府,剩下的一半,现在还在滋阳县仓库里,杨炳御打算等粮价再往上涨一些,再倒卖出去牟取暴利!”
说罢,朱以派又是双膝跪下,磕头说道:“钦差大人,鲁王府贪图暴利,参与了杨炳御贪墨赈粮案,罪在不赦,微臣愿意代父领罪,归还杨炳御送给鲁王府的一千石粮食,并捐出两千……不,三千石粮食,发放给灾民,以赎罪过!只求钦差大人手下留情,不要为难父王了!”
“鲁王爷,听到没有?”张大少爷阴森森的说道:“你如果不把你小儿子纵容成这样,而是把他教导成你的世子一样,你何苦会有今天?”朱寿镛满面羞惭,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张大少爷又把那张可以置朱寿镛于死命的口供递还朱以派,微笑说道:“世子,念在你协助本官查明滋阳赈粮贪墨案和你的一片孝心份上,这东西,还你了。不过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