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马祥麟转怒为喜,收刀笑道:“算你小子聪明,这事情是得先找长辈商量,对了,你小子的干爹是谁?”
“九千岁,魏公公。”张大少爷笑嘻嘻的答道。话音未落,老爸马千乘死在太监阉党手里的马祥麟已经变了脸色,铁青着脸说道:“什么?你是狗太监的干儿子?你怎么不早说?他娘的,老子的妹妹就算嫁不出去,做一辈子的老姑娘,也不会嫁给你这个狗太监的儿子!”说罢,马祥麟跳上战马,头也不回的打马离去。
“谢天谢地,总算是把他气走了。”张大少爷松了口气,拍着胸膛直叫侥幸——虽说马湘菱长得不赖身材又极佳,娶回来做老婆也没什么,可是马祥麟老早就声明不许张大少爷纳妾找小老婆,这对立志要娶到所有秦淮八艳的张大少爷来说,简直就是被杀头还难受的事。可就在这时候,旁边忽然传来魏忠贤的公鸭声音,“猴崽子,害死马千乘的太监是邱乘云,以前咱家落魄的时候,也差点死在邱乘云手里,后来咱家替自己也替马千乘报了仇——如果你猴崽子真喜欢马千乘的女儿,可以把这些事告诉秦良玉和马祥麟一家。”
“干爹?”张大少爷惊讶回头,却见魏忠贤穿着一身红色官袍,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自己的背后。魏忠贤笑着说道:“本来以为要让你这个猴崽子在家里等几个时辰,巧了,皇上今儿喝多了一些,已经睡下了,现在由王体乾侍侯着,咱家也就先出来了。走吧,上咱家的轿子,咱们爷俩一边走一边聊。”张大少爷当然谦虚的说自己不敢,魏忠贤却不加理会,直接就把张大少爷拉上了自己那顶豪华嚣张得厉害的轿子,吩咐轿子回府。
大明朝最嚣张的官轿属于张居正,三十二人抬超级豪华大轿,有客厅有卧室还有卫生间和观景走廊——魏忠贤虽然还没有嚣张到张居正那地步,可也差不到那里去,最起码轿子里有一个挂有烛灯的会客厅,魏忠贤当然是高坐正中,张大少爷则坐到了旁边的侧座上。看到张大少爷欣赏轿内装饰的土包子好奇模样,魏忠贤笑道:“猴崽子,这顶轿子的客座是用猞猁皮铺的,除了司礼监的几个公公以外,就连你的几个干哥哥都没福分做过。”
“孩儿冒昧,多谢干爹抬爱。”张大少爷嘴上恭敬感谢,肚子里却大骂魏老人妖缺德,要死不死把自己拉上这么一顶不吉利的太监轿子。魏忠贤笑着摆摆手,又慈祥的问道:“猴崽子,上次咱家派崔呈秀去见你,问你有没有兴趣出任京营提督,你说要考虑一下,现在考虑得怎么样了?”
“这个……。”张大少爷刚想回答。魏忠贤却挥手制止,又向窗外一努嘴,问道:“猴崽子,看到那顶平黄色的轿子没有?知道那轿子坐的是谁不?”
张大少爷向轿外看去,发现魏忠贤说的是一顶八抬大轿,轿子上还有王爷的标志,便答道:“回干爹,那是信王朱由检的轿子。”也是直到此刻,张大少爷才想起今天自己也在皇宫里见到了未来的崇祯朱由检,只是朱由检实在太低调,和朱由校坐在一起就一直没站起来过,所以张大少爷才没有留心到他。
“不错,就是信王。”魏忠贤点头,又淡淡的说道:“皇上今年游北海的时候,不小心落了水,被救上来以后,皇上发了一天多的高烧,差点就撑不住了,那时候皇上病得那么重,还专门召见了信王——猴崽子,你可知道皇上为什么要召见信王吗?”
张大少爷噤若寒蝉,虽然马上猜出原因却不敢说话——这种涉及到皇权传递的问题,最好还是装糊涂一些好。只可惜魏忠贤也是权谋漩涡里的老麻雀了,立即看出张大少爷的心思,微笑说道:“放心说吧,这顶轿子就干爹和你俩个人,你说的话,还怕干爹泄露出去?”
“是。”张大少爷恭敬答应,又偷看着魏忠贤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如果孩儿没有猜错的话,皇上当时召见信王,是在预备后事了,打算把……位置,留给弟弟。”
“不错,皇上虽然没有说出这样的话,但心里肯定是这个心思。”魏忠贤微微点头,阴阴说道:“当时皇上把信王召进宫后,就让皇后带着他侍侯在病床旁边,一直到皇上退烧,缓过了那口气,皇上才让信王出宫——猴崽子,如果皇上那时候没挺过去,临终前把皇位传给了信王,现在京城里会是一个什么景象?”
张大少爷出了一身冷汗,这才知道自己已经到鬼门关前打了一转——张大少爷自己的官职不高,名声却大,又没有足够的实力自保,如果那时候明熹宗一伸腿挂了,传位给崇祯,历史走上了阉党倒台的原有轨迹,那么张大少爷这个铁杆阉党兼魏忠贤干儿子也就必死无疑了。暗暗庆幸过后,张大少爷小心翼翼的向魏忠贤试探道:“干爹是不是多虑了?你在朝廷里德高望重,又对皇上忠心耿耿,信王就算真的坐上那个位置,肯定也不会把干爹怎么样的。”
“啪!”魏忠贤忽然给了张大少爷一记耳光,力量不大,却吓得张大少爷扑通跪倒。魏忠贤阴阴说道:“小猴崽子,在干爹面前还装,下次装象的时候,记得先把额头上的汗水擦掉!不过咱家也没看错你,咱家用这些话试探崔呈秀和冯铨他们的时候,他们都是脸色白了一白,然后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