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霸之后,为了避嫌,薛逊就把她迁出来,放在明面上,替薛王氏处理夫人外交。安顿在南昌,开始正常夫人外交之后,薛逊才发现薛王氏耳根子软,总被人套话的毛病,被坑了几次,薛逊再不敢放任。现在才几个月,阻拦她见外人,相当于放弃她,薛逊不忍。只希望耳提面命之后薛王氏有所改进吧。只是现在薛逊都不敢和她说外面的事情了。
薛王氏走后不久,朱清果然来了。
朱清既然嫁人,薛逊十分注意避嫌。门窗大开,两人分宾主落座,薛逊问道:“宴会可有疏漏?”
“没有,一切正常,大哥不必担心。”
“那就好。”薛逊点头,问道:“刚刚夫人来说,宜春知府夫人想为他的次子求娶二妹,这事你知道吗?男方可适合?二妹怎么看?”
朱清脸色微变,她不知道,宴会上她一直都在,没让薛王氏被任何人套话,怎么就送人这眨眼的功夫就让人钻了空子,还谈起卷碧的婚事。
“大哥,这宜春知府次子乃是庶出,身为知府之子也蹉跎到二十才中秀才。在宜春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偏爱柔弱女子,这些年收拢卖身葬父、英雄救美的美人不知多少,先前逃难的时候,有漂亮女儿的人家都知道,只要卖身葬父,就能引来知府家的二公子慷慨解囊。”朱清深怕薛逊为了拉拢本地士人,把卷碧嫁给这样的浪荡子。这宜春知府次子,贪花好色又自视甚高,这些年收拢美人无数,当地都编成段子说他荒唐,可再荒唐他从未动过娶这些女子做正妻的念头,说亲也只往高门里说。这些缺点在男人看来自然无妨,尊重正妻就是,可真疼女儿的谁肯,卷碧可没有疼爱她的父母为她做主。她和卷碧能被收为义妹,一是酬功,二是联姻,朱清为卷碧担忧。
“嗯,下次再有宴会,你把话放出去,薛家女嫁人只做正妻,且娶了薛家的女儿,就不许纳妾。”
“这……”
“这什么,我且守着夫人一个,娶我妹子的人还想左拥右抱不成。”薛逊挑眉问道。
“多谢大哥!”朱清深深福身行礼,谢过薛逊为她们考虑。
薛逊温和叫起,他这么做自然不是一心怜惜女子。权势当前,想通过联姻和薛家扯上关系的人不计其数,别说是不纳妾了,就是入赘估计都有人干。嫁人只做正妻,因为只有正妻才名正言顺的插手外务。联姻就是为了两家关系,做个可通买卖的妾有什么意思。
“夫人那边你多留心,她不擅长这些,多教教她。”薛逊不放心叮嘱道。
“是,长嫂宽厚,待人以诚,再没有人不喜欢爱戴她的。”
“包括今日提食盒来书房那个丫头吗?”
朱清诧异得抬头看了薛逊一眼,没想到他这么敏锐。
薛逊内心嗤之以鼻,看了多少电视剧,难道还不明白想要在人前展示优美的一面,角度姿态要经过无数次练习,哪儿有“天成”的。那丫头在他面前时不时漏出一段优美白皙的脖劲,看他一眼,就红了耳朵,如此可怜可爱,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大哥恕罪,那丫头是逃难被长嫂所救,身份来历查清楚了的,原本是信丰县丞庶女,一家子都死绝了,身份绝无错漏,也无人交往,绝不是探子。”朱清紧张道。
“为什么把她留在夫人身边?”薛逊有感觉,薛王氏不知不知道那个丫头的举动,相反还有意放任。
朱清沉默半响,轻声道:“大哥这几月在长嫂房中从未叫水。”
薛逊愕然,这是说他们没有夫妻生活,这个丫头是薛王氏准备的妾室吗?他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只守着妻子一个,现在就来打脸,现世报也太快了。
薛逊黑脸道:“处理掉!”
“兄长和长嫂夫妻之间,有什么话不能直说,这事儿还是兄长出面更能安长嫂的心。”最难为情的都是说了,朱清也不介意多说几句。
“我早就说过了!”薛逊气愤道:“直接处理掉。”
薛王氏不相信他的承诺,多说无益。
“恕小妹直言,女人家记性浅,还是希望夫婿多说甜言蜜语的,兄长以往在金陵不就做的很好吗?”
朱清被薛逊定睛看的忐忑,低声道:“小妹逾矩了。”
“不,你有话说。”薛逊曲起食指和中指,轻敲桌面,道:“说吧。”
朱清定了定神,大胆道:“小妹观兄长对长嫂好似有所疏离,不知何故?兄长多次提及长嫂不擅外务,可外务从来不是当家主母该擅长的。至于内宅交往,长嫂才上手几个月,多练几次就好。再不济,不是还有小妹吗?再退一步说,就是长嫂一直这样,以兄长的地位,也不会有人不长眼得罪主母。”
薛逊闭眼叹息,真是他强求了吗?在他心里,妻子从不是只管内宅琐事的,并肩而立才是夫妻。若是不能携手共进,至少要不让他担忧,这样的薛王氏,如何教养儿女?
“放心吧。无论如何,她总是我的妻子,不纳妾是我的原则。”薛逊沉声道。
“朱清只盼兄长夫妻和睦。”朱清突然行大礼,严肃万分。
朝中御史“帝后和睦”,难道是吃饱了撑的管别人的家事?是因为皇后、主母有巨大的象征意义。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今天薛逊不小心嗝屁了,薛蟠还未长成,最有资格接手这摊子势力的不是与薛逊血脉相连的薛越,而是薛王氏代子行事,继承亡夫遗志。所以,例如朱清这样的死忠党,恨不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