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艘炮船,打沉了,咱们就胜了。”赵尔牧淡定道,炮弹也是有限的,对方想要消灭更多的人,他就那快船去做诱饵,消耗对方炮弹,只要打沉了炮船,杀了这些护卫,薛家的无数钱粮财宝就是他的了。
炮声还在继续响,吸引火力的二炮船突然向下一顿,吃水深了许多。
赵尔牧见此情景哈哈大笑,“好,好,好,终于要沉了。”
二炮船上的人也意识到了,船长郑航大声疾呼,“满舵,满帆,全力加速,撞上去!”他们既然已经要沉了,也要拉两个垫背的。
二炮船已经不顾什么损伤了,直愣愣得往赵尔牧的炮船撞去,堵了火炮发射的窗口。
赵尔牧马上打旗语,让船只退开。他没想到这些人是这种不要命的打发,撞击术一般是同归于尽的战术。对方的炮船也没有包铁皮头,他怎么肯定就一定能撞沉自己呢。
若是让二炮船船长听见了,他只会吐一口唾沫,无赖道:“拉个垫背的,一个够本,两个赚了!”
二炮船全速撞击赵尔牧一方炮船,只听得轰隆巨响,二炮船只撞击一下就没了余力,船身慢慢往下沉。赵尔牧一方也不浪费炮弹箭支,眼睁睁的看着这艘船沉没。
沉没带来巨大的旋涡,刚刚被二炮船撞击过的船只开始从断痕处裂开,小半边船身被拉扯进旋涡,整艘船从三分之处断裂,那一小半沉了,剩下的一大半头重脚轻,从断裂歘开始下沉,慢慢也被扯进了旋涡之中。犹如电影慢镜头,所有人都只能眼睁睁的沿着船只沉没,就是看着也要躲远一点看,不然太容易被扯进旋涡中。赵尔牧有两艘快船变阵不及,就被硬生生扯进旋涡,落得个沉船的下场。
二炮船船长郑航爬到桅杆上,静静等着自己的船沉默,没有人向他开火、射箭,他是注定要死的,不必浪费,所有人都只能平白看着。
铁血也是,不管他平时是怎样飞檐走壁的高手,在海上,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中间是大漩涡,他没办法,没办法!
眼看着己方一艘炮船换了对方同样一艘炮船,两艘快船,这应该是个划算的买卖,可铁血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旋涡隔在中间,把两支船队隔在两边。
铁血看着立在桅杆上的二炮船船长被谁淹没,他想人们应该记住这个名字:郑航。
没有时间伤心战死的同僚,铁血对随扈道:“第二队人上。”
随扈含着泪与船舱外的旗手打手势,旗手开始打旗语。
赵尔牧也能隔着巨大旋涡看到对方船头的旗语,“他们要做什么?”
“将军,这是进攻的旗语……”副将小声道。对方的炮船和快船都在旋涡对面,他们拿什么进攻?
副将的疑问很快就有了答案——小船。
那些灵活机动的小船正在赵尔牧船队的空隙中穿行,不停往对方的大船上砸酒坛子,冲天的气味瞬间弥漫,赵尔牧探出头去看,刺鼻的气味让赵尔牧大声叫道:“快退,快退,是火油,是火油!”
太慢了,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沉船和旋涡吸引的时候,十余艘快船已经穿插到赵尔牧的船队中。旗语一到,隐藏在高大船身下的小船上的护卫,开始往大船上砸火油,然后顺势点燃火把。现在的船只都是用木头做的,防水做得再好,也是木头。
赵尔牧也不是干等着吃亏,小船机动的优势,可大船才是无坚不摧,直接碾压过去,多少小船都被撞沉在海底。
出乎赵尔牧意料的是,那些小船没有慌乱逃开,而是顺势点燃了自己的船,比大船还要一往无前的冲过去,仿佛自己驾驶的不是一艘小巧的小船,而是无坚不摧的铁皮船,高大可怕的主船。
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如此以命换命的打法,赵尔牧怕了,赶紧吩咐后退,不要让火烧到大船上来了。
大船的船舷上已经浇了火油,一点儿明火就足以让整艘船覆灭。
“快退,快退!”赵尔牧一方的将领都在大声嘶吼,可是太慢了。像刚刚双方只能看着两艘炮船沉没一样,现在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点燃的小船在船队中穿行,看见有没有点着的大船,就冲过去,能扔多少火把算多少火把,实在不行,就一头撞过去,火花四溅。
整片海域响起碰碰的撞击声和火烧的声音,这样的场面看在铁血眼中却犹如也哑剧。他的兄弟们没有退缩,一往无前撞了上去,他站的这么远都能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爽朗极了。
“薛家主,薛家主,我们投降,我们投降!”赵尔牧示意旗手赶紧打旗语,几十个士兵站在船头高喊:“投降!投降!”
赵尔牧怕了,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他们怕了。他们若是忠勇正直之士就不会成为溃军,若是心怀朝廷,他们不会选择绕了个大圈子,从杭州湾登陆。铁血率领的船队,虽是护卫出身,但忠诚勇武不逊朝廷士兵,甚至比他们更强更好!
有几艘没有被火点着的快船已经升起白旗,赶紧驶离火船队的范围。剩下几艘大船虽然着火了,但一时半会儿还烧不干净,船上的人一边组织灭火,一边打白旗,盼铁血手下留情。
等两支船队中间的旋涡平息,铁血才驶着炮船和快船过来,搭舷让火船上的人下来,捆成一团。再把自己的人换到缴获的几艘快船上,这是他们的战利品。
赵尔牧等人痛哭流涕的再次被打败,一将无能累死千军,不知前面与茜香国的交战是怎样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