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费劲拔下箭支,只见箭支入木寸余,这么远的距离,钉入这么深,来人是高手!小将心中紧张,来人点明要见王大人,又能驱使这样的高手,不是他能做主的,赶紧派小兵往府衙报信。
薛逊在护城河边等着,王叔奴肯定收到消息了,看这全副武装的架势,肯定知道溃军会从杭州登陆,不然不会连铁索桥也拉起来。
薛逊对自己劝说别人的功力十分有信心,果然等了不一会儿,城楼上就出现了一个穿着知府官服的男人。薛逊转头问道:“是王叔奴吗?”
金兽拿着千里眼仔仔细细看,确定道:“是王叔奴。”
“来人可是金陵薛逊?”城楼上传来喊话声。
“王大人,薛逊有礼了!”
“所为何来?”
“大人,南安郡王战败,溃军正向杭州涌来,薛逊得知,特来报信,望大人早做决断。”
“溃军背后还有茜香士兵追击,情势危机。”
“溃军也是我朝子民,大人若能收纳士兵,整装再战,歼灭追击敌兵,就是天大的功劳。”
“大人牧民守城有功,歼灭敌军有功,薛家愿效犬马之劳。”
薛逊示意身边的人喊话,喊了半天王叔奴都没有反应,护卫嗓子都喊哑了。薛逊示意另外一个人又重复喊话,渲染茜香国人残暴和败军的可怜。
两方隔着护城河水的奔流声喊话,过了好一阵,城楼上还是没反应,若不是看着王叔奴还站在那里,薛逊都要当王叔奴是个聋子了。
“王大人意下如何,请给个准话!”薛逊挥退喊话的侍卫,亲自问道。
“哈哈哈,薛逊你也有今天,不管你花言巧语,本官不会上当!说什么效力犬马,是让溃兵堵了出海口,走投无路才想到杭州城吧!巧言令色之徒,刚骗了我舅兄王蕴,又想来骗我!”王叔奴跳脚大骂,耍了薛逊半天,让他热脸贴冷屁股,嗓子都喊哑了才说这一实句。
王叔奴对侍立周边的手下道:“薛逊狡诈不可信,无论他如何花言巧语多不要放下吊桥,此人奸诈!”说完就甩袖下了城楼,隐身不见。
“王叔奴和王蕴是亲戚!”薛逊心里的草原一群草泥马奔腾而过,怎么没人和他说?
薛逊喃喃道,“舅兄?王叔奴娶了王蕴的妹妹?他们不是讲究同姓不婚吗?这样的大事怎么没人和我说?”
跟在薛逊身边负责情报的吕英缩了缩脑袋,这事儿他知道。
“负责情报的是谁?银霜没有交待吗?”薛逊怒了,早知道他就和王蕴好好说了,耍他做什么。
吕英打马上前,道:“银霜统领交待过详查王叔奴,因王叔奴娶的乃是王蕴的两姨表妹,这一表三千里的,两人平日并没与来往,属下等就忽视了,请主子责罚。”
“好了,好了,再和我说清楚,王叔奴还有什么亲戚关系是我不知道的,连同年、同乡都别放过,细细说来。”薛逊要被气死了,亏他还洋洋自得那封信写得巧妙,在王叔奴眼中越巧妙就越警惕吧。
“没……没有了……都写进报告了。”吕英缩着脖子回禀道。
实在是表亲太远了,他们两人平时又不联系,谁能想到王蕴这么豁得出去,把自己被骗的事情满世界宣扬。
话说回来薛逊也不是骗他,是王蕴自己先毁了他备用的火药,扰乱了薛逊清查内奸,薛逊才将计就计炸开封锁线的。
唉,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有王蕴的例子在,想要骗开杭州城的大门是绝无可能了。
赖在城下也不是办法,薛逊掉转头回船上,还要和大家商议定计才是。
薛逊一走,假意下楼的王叔奴又转了出来,目送薛逊一行人远走,对身边人多道:“提高警惕,薛逊不会这么算了,溃兵也快要过来了。”
一肚子气从城里赶到码头,总算有好消息安慰薛逊的心。
“主子,已经拿下慈溪了!”属下欢喜回禀道。
“这么快?”慈溪好歹也是个县城啊,没可能啊……
“两位统领也十分惊讶!原来慈溪早已无人守卫,朝廷大军溃败的消息传来,慈溪县令就带着家眷跑了,属下等过去并为收到阻劳,百姓也多有拥护。原本城中扶老携幼准备逃离,现在有我们入驻,百姓也安心不少。尤其两位统领约束手下,军纪严明,秋毫无犯。属下离开的时候听说,已经有乡绅族老组织‘劳军’。”
听说当年抗日战争的时候,一个日本浪人拿着几面旗子插在城头上,就能占领一整个县城,百姓不敢反抗,和现在异曲同工。百姓才不管谁做官呢,只要不大家自己的生活,猴子做官他们都没意见。
“城中百姓在外逃吗?”薛逊问道。
“有些还在外逃,统领也没阻止,只说随他们去,愿意走就走,愿意留下的也无妨。”
“估计溃军什么时候能的到?”
这就不是这个小头目的能回答的了,跟在薛逊身边的吕英道:“多则三日,少则一日。”
“成,吩咐下去,全体转移去慈溪!”薛逊高声吩咐下去,剩下的人马上行动起来。铁血带走的都是精干之士,留在原地的还有薛王氏等女眷和粮草辎重,现在也可一并转移过去。
铁血等人打下……机缘巧合占领了慈溪,也方便他们把大船开过去,杭州湾有现成的港口,能停靠他们的商船和战船。
紧要关头,说干就干,剩下的人连夜转移,一并去了慈溪。
铁血和朱清站在城门外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