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幻却不同意:“神之所以称为神,那是因为他站在世间万物顶端,俯瞰众生。神所见的,未必我们能见,神所闻的,我们未必能闻。这世间大地,不过是创世神的作品罢了。我花了一生的时间,才体悟出一点点神的规则。也就是神秘的东方大陆称之为道的东西。以至高的存在为名,所发的誓言,自是具有至高的效力,值得以生命去遵守。”
罗格暗暗对这“道”留上了神,罗德里格斯带给自己少得可怜的知识中就有关于这个“道”的描述,只称其为天地之本,万物之源,是众神之上的本源所在。如此几句,叫人如何能懂,看来这老家伙自己生前也是不明不白。以老东西的实力,跨越重重险阻,去神秘的东方大陆转转不是不可能,只是他太心急了点,早早的就杀上了俄狄神殿,结果却引来了审判之光。想起这罗德里格斯,这一年来也不知是怎么了,再也不感受不到他的活动了,仿佛消失了一样。
胖子想归想,嘴里却不闲着:“就算神真的有至高的大威力,那也是因为我们自己的限制,看不到神之外的世界罢了。就如同一只只有触觉,只会爬行的虫子,在它的世界里只有长与宽的概念罢了。要让它理解什么是高,怕是难了些吧?好象蚂蚁不会理解你的作品一样,要让你这老古董明白神之外的世界,嘿嘿,哼哼!”
“我不明白,难道你就明白了?”老头怒道。
“真是不好意思,这些日子看来,对这世间的运行法则,我好象比你懂得多一些。”罗格大言不惭。
半个月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的雾幻终于忍耐不住,大吼道:“好!好!现在真的是年轻人的天下了。老头子我活了一辈子,研究自然之道三十年,会的不过就是点砍柴而已。如果你的柴能砍得比我好,老头子没有二话,这条老命就是你的了。你也不用再如此费尽心机的天天和老头子较劲了。如果你输了,就还老头子一个清静!”
罗格脑门冒汗,咬牙道:“我以至高神的名义起誓,咱们一言为定!”心里却想:“定你个大头鬼。至高神的名义关我屁事,砍柴比不过你,老子自有其它办法!你这老东西,破绽多着呢!只是你这老东西,原来这半个月来一直在跟我装傻,操,倒是有点门道。咱们走着瞧!”
这些日子以来,罗格早见雾幻砍过无数次柴。胖子种种探测手段用过去,见老头子一无斗气,二无魔力,遂放下心来。可是此刻见那如柴棒般的瘦小手臂,挥动一把锈斧,有气无力的,却极轻松的砍下几根柴来,胖子才觉得大事不妙。
罗格拿起一根柴,细细的看起来,慢慢冷汗自额上流了下来,见那细柴既不挺直,也不匀称,但全身木头纹理,竟是没有半条断裂,浑然天成。罗格抄起锈斧,抱过木墩,也是轻轻一斧下去,却听当的一声,那木墩连个印痕也没有。罗格深吸一口气,比手画脚,咒语念出,几道不同的光晕在身上闪现,却是给自己加持了“牛之力量”、“猫之敏捷”外加一个加速术。他再次运斧,仍是学着雾幻,缓缓下落,此次锈斧劈入木头,果然一分一分的轻轻的没了进去,直无木墩并不存在一般。只是胖子咬牙切齿,全身青筋浮现,斧过处木屑横飞。如果说雾幻运斧是全无烟火气的活,罗格这招,就是烈火焚林了。
好容易弄下一根木柴,罗格待要拿起来细看,手指触处,那细柴却是嘭的一声,化成了满天木屑。
罗格欲哭无泪。十多天的辛苦,卡在最后一关上,却是被雾幻从头耍到了尾。
可是雾幻不曾料到,罗格还有一手,叫做偏执。
罗格再不曾挥出一斧,却只是抱着木墩在院中苦思,对周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天色已黑,依莎贝拉过来呼唤罗格,胖子却如石雕一样,动也不动。女孩儿无奈,只得将饭菜放在罗格身边。转眼间,已冻成一块冰坨,那汤碗也冰得裂了开来。
入夜,鹅毛大雪自天而降,静坐不动的罗格成了雪人。
清晨,依莎贝拉惊呼一声,拿出一块软布,细细的将罗格全身的积雪擦去,转身离开,一滴晶莹的泪珠却落下。
屋内雾幻自在品茶,女孩儿进来哀求,雾幻缓缓的道:“我也劝不回他的,他已经进入一个死局了。再说,这些贵族,死得一个,便是一个。”女孩儿怒道:“爷爷,你从开始时便是故意的!是不是?”
雾幻再没说话。
待得女孩儿走后,雾幻才低声自语,那声音好象苍老了几十年:“爷爷不是神,怎能料到如此结局呢,唉。爷爷这火爆性子,怕是要连累你了。”
再次入夜之际,佛朗哥、伦斯、凯特、埃特、费斯全都来到了小院,看了完全不说不动的罗格,都无计可施,也不敢妄做处置。众人未曾说一句狠话,只是盯向雾幻的目光中,多了一种怨毒。老头自是不惧,但依莎贝拉回来,见到众贵族瞄向她的目光,老头才开始心惊胆战。
天色已黑,如雷的马蹄声在陋巷中响起,金色的斗气光芒在小院中洒落,奥菲罗克走入这个几乎已经站不下人的小小院落。
雾幻大为惊异,未曾想一个面相普通的下层贵族,居然惊动了公国大公的独子到来。但事已至此,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
奥菲罗克皱着眉头,静静地在罗格对面坐下。
这一坐就是一夜。
清晨,奥菲罗格站起身来,吩咐给罗格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