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拒绝了宋瑜一道喝酒的提议,找了个借口便避了出来。
那些个梅花瓣刚摘下来还鲜艳着,但是离了枝丫,这会儿要是不先处理了,过一晚上定是要焉了。
从房里将装满了花的篮子拿出来,江余转了弯便去了小厨房。
这会儿还不到做晚膳的时候,灶头上只温着两份点心,刚好没人打扰。
亲自打了水将花瓣洗干净,一层花瓣一层糯米铺满蒸笼,放灶上一道蒸,拿现成的酒曲磨碎加水。
做这种酒的步骤也不过那么几道,江余已经很是熟悉了,每一步都不假手他人,毕竟是他自个儿承诺说要酿酒给宋瑜的,自然不能只是说说。
而且也不算费事,最多不过一个时辰便做好了。
江余离开后,宋瑜便去书房处理福德呈上来的事务,似是转眼间,日头便下去了,揉了柔额头问道:“江余呢?”
这会儿福德不在,和顺与德顺在旁伺候着,和顺未开口,而德顺刚巧端了点心从外头回来,接口道:“在小厨房。”
宋瑜将手里的账本合起来,“这又是折腾些什么?”
“听厨下的说,似是在酿酒。”德顺接着回道。
站在一旁的和顺咂巴下嘴,这回可怪不得我,我可一句话也不曾多说。
原是拿了笔准备沾墨的人瞬间便停了动作,宋瑜心中一动,“和顺,今日江余去哪了?”
和顺眉头无奈地皱成了八字,主子不问他可以不说,但是主子问了,他这个奴才可不敢隐瞒,垂头道:“回王爷,公子今日去了法源寺。”
“做什么去了?”
“摘梅花。”
屋里头瞬间变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响起一声轻笑,他原也不过是为了逗江余才说出想要喝梅花酒,没想到便被人放在心里了。
宋瑜的人生顺风顺水,上辈子连旁人挣破头的皇位都不曾看在眼中,对于重生再经历一回夺位之争,说实话,他是不太乐意的。
明明已经摘得果实,获得他想要的逍遥日子,这会儿又叫他再来一回,偏偏他并没有要改变生活方式的想法,再给他一次机会,对于他了来说不是恩赐,反倒是多此一举了。
好在,捡到这么一个宝贝,被人全心全意放在心里的感觉着实美妙的很。这大概也是为什么他不想要逼迫江余的原因吧。
舍不得。
“那我倒是要去瞧瞧了。”宋瑜放下手中的笔起了身,循着他不算熟悉的路,到了小厨房里。
这会儿,刚巧是厨房正要开始忙的时候,江余也差不多弄好了,正将多出的梅花瓣倒入酒坛中,倒是没占厨房的地儿。
将酒坛封了口,江余这才觉得不对,怎么一下子便安静下来。
扶着膝盖起身,不明所以的转头。
一身家常衣裳的俊美男人,便如半个月前那天清晨一般,站在不远处,俊美的面孔上收了凌厉,眼神温和地站在那儿看着他。
旁边一众低眉顺眼地下人。
江余一怔,朝跟在男人背后的和顺瞧了一眼,“王爷怎么来了?”
忍着心中想将人揉进怀里的冲动,宋瑜道:“路过。”
“你在做什么?”
“这...”对于路过这种话,江余是不信的,而他也不想叫宋瑜知晓了,遂转移话题,“君子远庖厨,王爷,我们先回屋如何?”
若不是心中有鬼,这会儿说出来讨个赏又如何。
宋瑜笑了笑,“那便走罢。”说完,转身便往外走,江余转头看了眼身后的酒坛子,对和顺使了个眼色,便也跟了上去。
只是回了屋里头,宋瑜便直接让和顺他们在外候着,拉了江余的手便去了内屋。
“王爷,怎么了?”江余一脸莫名。
在宋瑜一把将他抱入怀中时,喉咙中的话语一梗,他早已习惯被宋瑜这般抱着,倒是没挣扎,只是半响,又问了一次,“怎么了?”
“这梅花酒要什么时候能喝?”
这话一出,江余便晓得他这是知道了,沉默了半响才道:“过几个月吧。”
“是为我酿的吗?”
“是。”这也没什么好不承认的,只是江余又补充道,“王爷既然吩咐了,即便小的手艺一般,也该为王爷分忧才是。”
这是又将自个儿撇的一干二净,全然的为主分忧了。
宋瑜埋在江余的脖子上笑起来,江余不为所动,等宋瑜笑够了松开他时,一个软软的东西在江余颊边蹭了一下又迅速退开。
看着宋瑜若无其事地转身向外头走去,江余怔在了原地,半响才摸了摸脸颊。
在一个月之后,江余将梅花酒的酒液过滤出来再装到另外一个坛子里头,炙酒后封坛找了地儿埋下。
再过了约一月,宋瑜叫他收拾好东西,他们又要出远门了。
这回宋瑜依旧是顶了个巡道的名头,只是巡查使换了个人,不再是冥顽不宁的柯元,却是年轻俊秀的季乐容。
这回北上,因着天尚未回暖,且越往北天气越冷,他们这回出行,人多了,马车也多了,速度比之上回南巡慢了不少,尽量减少在外头露宿的机会。
只是第一回在外头露宿时,宋瑜将江余叫上了车,如今夜晚寒凉,歇在车里总比歇在山间要好的多。
江余想要拒绝,宋瑜便用一句“你想让谁上我的车与我一道歇息”将人堵了回去。
如此,江余又慢慢恢复了与宋瑜一道睡的习惯,更是逐渐适应了有时候醒来便是滚在宋瑜怀中的清晨。
宋瑜从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