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提着满满当当的两手东西去寻李铁栓,李铁栓吓了一跳,还以为她们是要把集市搬家去。
“无缘无故买这么多东西干啥呀?”李铁栓赶快接过沐雪手中的东西,看着两人,他知道现在家里有了些闲钱,但也不是这么个花法不是。
“爹爹别问了,女儿自有道理,咱还是快家去吧!”
见沐雪一个劲儿的催促,几人也不再耽搁,就往李家村赶去。
一进了门,沐雪就招呼她娘烧了一大锅开水,兑了冷水硬是逼着她爹娘在大白天洗了个澡,李二嫂如今对沐雪十分信服,虽心中有疑问,也先照着做了。
几人收拾好了,沐雪又让把刚换下来的衣裤都用开水煮了一遍,然后出去把大门一关,给爹娘每人两根烟草丝,让他们细细嚼了咽下去。
这样好一通折腾,直把李二嫂和李铁栓弄的糊里糊涂的。
晚间等一家子吃过了饭,点上了油灯,沐雪才给他们交了实底。
听说镇上有人得了时疫,李二嫂和李铁栓惊得嘴巴张大了都合不拢。
“爹,娘,你们别慌,咱们只要关起门来过咱的小日子,小心避着些人,注意不往那人堆里扎,应该是没啥大问题的。”
沐雪见两人焦虑不安,连忙安慰:
“且刚我给你们吃的还魂草是荣和堂程大夫亲自给的神药,能预防时疫,咱只要熬到药物从北方运过来就好了。”
沐雪她们家不出门,却拦不住别人上赶着到她家来,村里好些人被银矿矿工的美差吸引,时不时要上门来拉拉关系,巴结巴结,你总不能不让人进门吧。
每次家里来人,沐雪一家都如临大敌,等人走了好一番烧水洗脸洗澡的,把人折腾得筋疲力尽。
眼见这样下去终不是个办法,且沐雪估摸着要不了几日时疫的消息肯定就要传到村里来了,便放出话去,说那唯一剩下的银矿矿工美差已经让里正家的儿子得了去了。
村民得了消息,虽然心里很不服气,但谁让是里正家的人呢,又想到还真是好一阵子没见里正家小儿子了,猜想说不定人家找就去找关系活动了,什么时候偷摸去了金陵也不一定。
不过这差事落到了里正家里头,总比落到别人头上让人心里舒服,怎么说里正都是村里最大的官呢,平日本就是大家高攀不起的主儿,他家得了差事去也是正常。
白忙活了一阵子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村民们却也能接受这个结果,空闲之余却免不得拿这事儿嚼两句舌根。
说是沐雪家说什么李铁栓舍不得妻女,把差事给拒了其实都是假的,其实他李铁栓想破了脑袋都想去当那矿工呢,他仗着他三舅子在官里做事,不知暗地送了多少礼,可也抵不住人家里正脸大面子大,终究是被里正给夺了美差去,为了面子上好看还说是自己个给拒了呢!
这般闲话传着,村里的人反而开始有些同情起李铁栓来,沐雪听了这样的胡话,不但不恼怒反而很高兴。
只要村民们不把眼睛天天得盯着她们家,他们越是笑话他们家,越是觉得他们家窝囊,沐雪越是心安。
这闲话一传开,上门的人也就觉得了,沐雪乐的关起门来过日子。
白天怕遇着村里的人,沐雪他们家都是关在屋里不出门的,天擦黑了村民们都归家了,才一人背一个背篓出去割鱼草,白天沐雪和她娘就在家里腌制皮蛋。
她想着北方的药物运过来少说也得一两个月,她正好趁这个机会多腌制些皮蛋出来,等时疫得到了控制正好成熟了拿去酒楼里卖。
果不出沐雪所料,再过了七八天,镇里染病的人更多了,从十几人变成了四五十人,酒楼的老板本来还熬着想杀杀价,等着沐雪上门来听信,这一等不来,二等还是不来,十来天过娘子的影子都没见着,他却日日夜夜都在想着那香气扑鼻的皮蛋瘦肉粥。
半个月过去了,他实在忍不住了,自得差了跑腿的活计出去打听打听,看那般相貌的小娘子到底是谁家的,他好亲自去谈皮蛋瘦肉粥的买卖去。
别说,还真让那伙计打听出来了,原那等好相貌的小娘子不是别人,就是镇里得乡长器重的黄三爷家的亲侄女,家住在李家村的。
得了消息,又知道那漂亮小娘子还是个有些背景靠山的主儿,于是老板心里便有些着急了,决定亲自上门去走一遭,免得夜长梦多,这赚钱的买卖让别人得了先去。
不想走到镇口就给拦了下来,说是不给让出镇了。
一时之间,镇子不让出入,所有村子的出入口都给封闭了,皆是不准任何人进出的,官里却不说出了什么事儿,弄得大家人心惶惶,不免胡思乱想起来,说什么得都有。
消息封锁的死,又没有先进的传播途径,虽半个多月过去了,镇里有人得了时疫的事儿,村子里竟然没一个人知道,就连里正也被蒙在鼓里,上头给的命令是各村看好自己的人,一概不许出入村子,如有人违背出了叉子,这里正也不用再当了。
直接牵连到了里正的官帽子,可见事态的严重,各村里正打起来十二分的精神,日日盯着村里的人,谁家哪个晚上归得有些晚了,里正都要差人来问一问。
沐雪不管这些,反正他们家住的偏远,平日也没个人来,只管埋头腌制皮蛋,等到家里鸭蛋不够用了,也只挑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