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这儿没有碧螺春,怎么办?”
穆非卿凑过去,嘻嘻一笑:“没有茶,总归是有酒的吧?都说你们漠北的酒烈,比之君子兰生如何?还不快快拿出来,给人家尝尝?”
冷仁愽放下手中的奶茶碗,抱歉的说:“非卿,真是对不住,我帐里没有放酒。要不,我去朝塔木借一壶来?”
“塔木?塔木是谁?”
穆非卿转动眼珠,盯着冷仁愽,冷仁愽突然先到那天晚上就是塔木将他和穆非卿拉下的水,这一想,又记得穆非卿呆在这儿的危险来,变了脸色,急急道:
“非卿,你快走,你真的不能在呆在这儿了。”
“要是被我四叔他们发现了你,就。”
穆非卿笑问:“就如何?”
冷仁愽知道穆非卿脾气倔,只得顺着他,好声好气的劝:
“非卿,你是云尊的太子殿下,身份何其尊贵。如今,我四叔和两位王爷都想捉了你,拿去要挟西北军,不管要挟成不成功,他们都会杀了你泄愤的,你在这儿真的太危险了。”
“哦?是吗?”
穆非卿懒洋洋的答了一句,反问:“那小愽愽,你会去向你四叔告密,让他们来捉我吗?毕竟人家知道,你心里也恨着人家呢!”
冷仁愽怔了怔,垂下眼睛,闷声道:“非卿,你为何要问这样的问题,你知道我不会的。”
恨他吗?
看见他亲手让人端来毒酒,毒死他阿爸的时候,自己是真的恨他,恨不得杀了他。
但是,真的握着匕首,刺进他的胸膛,却又怎么都下不去手。
穆非卿扬起笑,轻快的说:“那不就结了,只要小愽愽不去告密,谁又知道我在你帐中呢?”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一道少年的高声:
“那木愽你睡了吗?”
“那木愽?”
冷仁愽还来不及起身,塔木已经冲进来,掀开了帘子。
三双眼睛对上,空气一下子凝固了。
穆非卿黑眸瞬间迸射出浓浓杀意,冷仁愽伸手要去拦往里走的塔木,塔木盯着床上半卧半倚的穆非卿,挪不开眼,双眼精光闪闪,咧开嘴傻笑起来:
“哎呦,这不是。”
“那木愽,这不是和你定亲的那位姑娘吗?她怎么在这儿啊?”
“定亲的姑娘?”穆非卿清亮的声音重复了一句,充满疑惑和不解,看向冷仁愽。
冷仁愽紧张又尴尬,舌头打结,怕穆非卿生气,赶紧冲他摆手:
“非卿卿。你别恼,我。我”
塔木从没见过这么美的人,当晚月色模糊,情势又急,他只是就着月色匆匆看了穆非卿两眼,如今在灯光中,只见眼前的穆非卿肌肤胜雪,唇红齿白,一双漆黑的大眼睛,闪亮如星子,两片薄薄的红唇,闪着水润的荧光。
他一颗心砰砰跳的厉害,一脸傻笑着,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两步: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们又见面了呢!”
穆非卿更加疑惑,看向冷仁愽,冷仁愽怕塔木说出什么话来不可收拾,一着急抬手重重击向塔木的后脖子,塔木闷哼一声,给打晕了,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冷仁愽紧张的看着穆非卿,解释说:“非卿,塔木是我四叔的长子,他刚刚的胡言乱语你别放在心上。”
穆非卿见冷仁愽把塔木打晕了,浑身警惕也放松下来,笑盈盈的看着冷二愽。
冷仁愽被他这样揪着看,更加紧张,结结巴巴的说:
“那天晚上。他。他看见了你,就以为你是女孩儿,我。我怕你的身份被他们识破,就没否认。”
穆非卿还是瞧着他笑。
“非卿,你。以前在盛京,第一次见面,不也经常有人将你认成女孩嘛!”
冷仁愽越说,越紧张,额头都冒汗了。
他知道,穆非卿最不喜欢人拿他的长相说事儿。
“非卿,你别这样看着我。”怎么感觉瘆的慌,背后一股冷气升起。
穆非卿看冷仁愽手足无措,良久才慢吞吞问了一句:
“小愽愽,什么叫,和你定亲的姑娘?”
冷仁愽一听,浑身僵硬,舌头都捋不直了,磕磕绊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穆非卿从床上下来,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眨了眨明亮的大眼,问:
“小愽愽,是不是你告诉别人,我是和你定亲的姑娘?”
冷仁愽感觉整个后背冰凉,汗毛直立,惊慌失措,不敢与穆非卿对视,眼神闪躲,嗫喏小声道:
“非卿,你别生气,当时他们要杀了你,我。我一时情急,就编了谎话,我不是故意的。”
“非卿,我。”
穆非卿打断冷仁愽的话,突然问:
“既然话都说出口了,那我们就定亲吧!”
冷仁愽整个人彻底傻掉了,脑子嗡嗡的响。
他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就快从眼眶掉出来了,紧紧盯着面前穆非卿一张比女孩还要漂亮的精致白皙小脸,咽了咽口水,整张脸腾的绯红,抖动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穆非卿欣赏完冷仁愽的窘态,后退两步,嘻嘻笑起来:
“哈哈。小愽愽,人家和你开玩笑呢,你脸红什么?”
“难不成你还真想娶人家不成?”
穆非卿扯了扯自己的衣襟,耸耸肩,眯了眯眼,恶作剧般放肆笑起来:“可惜了,人家也是个男儿身呢!哈哈哈”
冷仁愽深深吸了口气,感觉自己又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