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谷袖子中爬出一只黑色虫子,就在穆非卿抿着嘴,快将小谷掐断气的时候,虫子顺着穆非卿的衣服往上飞快的爬,爬到他脖子上,啾得咬了一口。
穆非卿整个人就僵住了,动不了了。
小谷费劲的掰开他掐住自己脖子的手,从他身下爬出来,大口喘着粗气。
门外听见响动的两人问出了什么事儿。
小谷一脚踹在穆非卿身上,将他踹倒,大吼一声:
“没事!你们别进来!”
穆非卿瞪着一边喘气一边咳嗽的这个少年,听他一边喘气,耳朵上和小辫子上的那些金银饰物,叮叮当当的响。
心里发誓,一定要把这个南蛮子杀死!
小谷喘了好一阵,才平静下来,要不是他使得一好手毒蛊,怕在这个小鬼手上死了无数次了。
偏偏他还不能伤了他,真是郁闷。
他永远忘不了,他头一次进屋来给这个小鬼施蛊医治到底情况。
那个前一刻还在院子中发疯疯狂,追着他家殿下杀的小鬼,懒懒的靠在床栏上,冲他笑的一派天真无邪,声音悦耳如黄鹂。
“这位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这个铁链又重又凉,把人家的手腕都快弄断了,你帮人家解开好不好?”
小谷神使鬼差的走过去,还没开始说话,两人距离一拉近,那个小鬼就一下扑了过来,将他按到在地,手中多出一把锋利的弯刃,是按到他那一刻从他身上摸走的。
黑暗中,他无比漂亮脸蛋上的笑容灿烂的让人移不开眼睛,笑嘻嘻的对他说:
“小哥哥,要么你把铁锁的钥匙交出来,要么人家就杀了你唷!”。
痛苦的回忆到此为止。
光着两日,这个小鬼就弄死了他三只蛊虫。
每次不把他全身弄僵了,根本无法开展医术。
小谷将浑身僵硬的穆非卿拉起来,放到床上去,然后就去解开他的衣服,见穆非卿那漂亮的大眼睛瞪着他,便狠狠骂:
“瞪什么瞪,再瞪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喂蛊。”
无法无天,在皇帝横行霸道多年,各宫娘娘都躲着的小恶霸,穆非卿终于载在了这个擅长用毒用蛊的南楚少年手头。
穆楚寒屋里,沐雪却被穆楚寒还在较量着。
穆楚寒紧紧抱着她,不让她走。
“娇娇,你别这样,你摸摸爷的心,心里全部是你。”
“今晚留下来,好吗?娇娇,爷真的好想你。”
沐雪发现自己始终挣脱不了穆楚寒的怀抱,只能在他身上拧,但她用尽了力气,对穆楚寒来说不过是皮毛。
“若你恼了爷,爷任你打骂,别对爷甩脸子,爷看了心里难受。”
穆楚寒任由她在自己腰上掐,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六年了,多少个日夜,爷想你都快想疯了。”
穆楚寒身上没有一丝赘肉,沐雪只能在他腰上能掐拧几把,掐的手指都痛了,也没见他皱一下眉头,不觉更加气愤。
“爷也晓得六年了?可在我这里,爷早就死在了西北!”
她别过脸,躲开穆楚寒的唇。
“我为爷把此生的眼泪都哭干了,爷觉得好玩吗?”
“娇娇,你还在呐,爷怎么舍得去死,爷说过回平安回来的,爷对你说的话,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别恼爷,爷这不是回来了吗?”
沐雪心中的气始终无法消散,想着自己以为他死了,伤心欲绝,几次不愿活下去的痛苦,就恨不得将面前这个男人暴打一顿,偏又打不过他,只有不理他。
见她别过脸,满眼都是怒气,紧紧抿着嘴,不搭理人。
穆楚寒有些心慌,他最怕她不理他。
“娇娇!昨晚儿出了那么多汗,身上难受的紧吧?爷帮你沐浴。”
沐雪眼珠子瞪过来,一听他还有脸提昨晚,整个人都狂躁起来。
一回来就畜生一般发情,哪里顾忌她的感受了!
她最讨厌的便是他的大男子主义。
深吸一口气,沐雪语气淡淡的道:“爷,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喜欢你了。”
“或许已经习惯了你不在的日子,你突然回来”
她话只说到一半,拿黑眸望着穆楚寒:
“我觉得,好陌生。”
果真,穆楚寒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秦月树已经死了,还有谁?你还惦记着谁?”
那夜他领兵杀进盛京,除了必须铲除干净的那几家,其余世家,都是特意留了公子们一命,只秦家,一瞧见秦月树,毫不犹豫的就将他杀了。
他可是听说这个狗胆包天的秦月树还对他家娇娇念念不忘,甚至又去求取她。
他如何能咽得下这个口气。
他什么都不怕,不怕杀手刺客一波又一波路追杀他;不怕百里逼迫他;不怕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接下羌国的火器炮弹,也无惧自己被炸得面目全非;甚至为了坐上那个位置,给她无上尊荣,不惜在北燕、羌国、南楚、漠北奔波,设下一个又一个计谋。
唯独怕的是她心里没有他。
难道他不在这三年,她竟有了别人?
那他做这些有何意义?
穆楚寒的声音冷了下来。
“娇娇,你看着爷的眼睛,你心里是不是只要爷一人?从始至终?”
沐雪抬头,毫无无惧的对上他的眼睛,不语。
她沉默的态度,让穆楚寒心如刀割。
狭长的双眼寸寸寒霜。
“是谁?”他从牙缝挤出两个生冷的字。
沐雪看着他一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