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杀该杀之人,何时滥杀无辜了?大人哪只眼睛看见了我们滥杀无辜了?”
苏大人气得双眼猩红:
“镇国夫人,你还敢嘴硬?我且问你,我家新晋进士,排行第五的公子与你家有和冤仇?为何要了他的性命。”
沐雪忽而笑了,眉眼弯弯,整个人端起来的气势瞬间改变,如雪山化成了春水,温婉。
给人一种春风佛面的感觉。
“苏大人莫不是老糊涂了,昨儿的事儿就不记得了,我们只杀马氏,你家那位五公子可是身上流着马氏血液?”
“放肆!”
苏大人被沐雪的漫不经心的态度激怒,转而看向高高在上的冷子翀:
“皇上,你可都听到了,镇国夫人已亲口认罪!还请皇上降罪,以还我孙儿,还无辜枉死的马氏一家一个公正。”
冷子翀与大家想的都一样,以为沐雪既然来了,怎么也要好好与苏大人他们分辨一番。
不想却是苏大人说什么,她都应下了,半个字都不分辨。
如此,便是他想包庇,都没法子。
冷子翀面对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镇国夫人,越发感觉头痛,正踌躇着用什么话术来说话,就听殿下的沐雪冷哼了一声。
“苏大人,你说谁无辜?”
“我们穆将军府这个大苦主都还没开始喊屈呢,大人倒是先替马氏一族寒起屈来了。”
苏大人骤然回头:
“镇国夫人杀了人,还觉得有屈?”
“怎么没有?”
沐雪收起脸上的笑,恢复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我们将军府为何屠杀马氏苏大人心里还是不清楚吗?”
“不过是看在苏大人是朝中老臣的面子上,我们才没追究你,如今你倒是先为他们叫起屈来,如此,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着沐雪突然从袖子中拿出一叠书信,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直接摔到苏大人身上去。
十来封书信全部拆开了来,信纸咋了苏大人一头一脸,最终散落一地。
“你竟敢当着皇上的面对我动手?”
这般奇耻大辱,让苏大人暴怒了。
眼看就要跳起来对沐雪动手一般,沐雪站在他面前半米处,一动不动。
旁边的大臣赶紧拉住快气得发疯的苏大人:
“苏大人,苏大人呐,好男不跟女斗,您消消气,消消气啊!”
几个才刚没插上话的御史,终于逮着机会了,赶紧跳出来蹦两蹦。
“皇上,大殿之上怎能容无知妇人如此猖狂,还不下令将之拿下?”
“皇上,镇国夫人竟然当众殴打朝堂命官,在金銮殿撒泼,简直是对皇权的大不敬,还请从重发落!”
左相突然嗤了一声,御史瞪着眼看过去:“左相笑什么?”
左相道:“皇上,臣只瞧见镇国夫人朝苏大人扔了几片纸,何时殴打苏大人了?如是如此,我们大朔的朝臣也太不堪用了吧?”
聂大人:“左相,你什么意思,别站着说话不腰痛!”
虽是镇国夫人,但始终就是个女人。
被个女人如此羞辱,还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若此次不把场子找回来,苏大人还有何颜面在朝堂上混了?
若换做被砸扔的人是左相,还不知他要蹦跶多高呢!
沐雪不理被她这一手搞出来的风波,冷冷的开口:
“苏大人,你怎么不问问我扔给你的是些什么?”
唰——
所有人目光都移到地板上那些散落的信纸上。
心里就如有猫爪在抓,好奇的要命,偏偏那信上的字又小,站着把眼睛眯成一条缝也看不清楚。
但是碍着皇威,规矩,却没人敢弯腰去捡来看。
沐雪不再看苏大人,转身看向冷子翀:
“皇上,我们将军府从不杀无辜之人,苏家勾结马家,盗了我们赛神仙的种子,想要夺取我们的生意,难道不许我们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怒吗?”
“此十来封信件全是苏家与马家勾结的铁证,如此我们穆家仁慈,并没有迁怒苏家,不想苏家却咄咄逼人,恶人先告状,如此,还请皇上为我穆家做主!”
噢
原来是这样!
众人看苏大人的眼神有些变了,原本有些同情他,又有些幸灾乐祸,如今看他的眼神却变得有些晦暗不明,甚至心里将苏家恨上了,免不得有人在心里叫骂:
个老狐狸,原来是打着穆老九赛神仙的主意啊!
难怪要死要活的为马家出头。
活该你倒霉!
赛神仙的生意那么红火,又给穆楚寒垄断了,谁也插不上手,便只看之前的聂家和唐家便知,穆老九那句伸手砍手、伸头砍头不是说着玩儿的。
如此,他们这些眼红,瞧着赛神仙流口水的都没去伸手呢,他苏家倒是好,不声不响的竟然联合了远在闵州的马家。
幸好马家给穆九一锅端了,不然真让苏家得了利益,这些没喝上一口粥,饥肠辘辘的大臣们可不得呕死了。
自己得不到,也不愿意别人得到啊!
于是便有那沉不住气的,又小心眼的大臣嘟囔着说了:
“哎呦,苏大人你的胃口也太大,想要断人财路,也怪不得穆将军不依不饶了。”
“就是,就是。”
左相和穆侯爷还是沉默不语。
江尚书暗中咬紧的牙松开了。
苏大人:“皇上,马家赛神仙的种子是自己寻来的,跟穆将军府上没半点关系。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