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穆非钰带着小宝骑马下山,跑了不到一刻就看前面一阵骚动,却是诚王世子几个遇着了花斑虎。
一开始诚王世子几个能遇着花斑虎,着实是兴奋了一把,几个公子摩掌,打马逼近那吊睛大虎,就想合力将他猎杀了。
可惜,从未和此等凶猛野兽打过交道的几人,不过几个回合就知道了其中利害,应付起来越加吃力。
这头大虎体毛较长而密,体色较淡,身体上黑色、白色斑纹相间,腹部的白色延伸到身体两肋部,是一只成年雄虎,体型如牛,初步估计至少五六百斤。
不愧为林中王,吊着两只灯大的眼睛,身形庞大却丝毫不减他动作的矫健。诚王世子几个着急忙慌之下射箭的手都在发抖,最后也顾不上什么面子里子了,骑着马掉头就逃。
已经被激怒的花斑虎在丛林里跑的比马快,紧紧跟着几人身后,吓的诚王世子几个纨绔脸色苍白,大叫起来。
叫声引来了旁边的另外两伙公子,一伙是古三公子他们几个,一伙儿是江文宇、江心锦他们一伙儿。
听见喊救命,两伙儿人纷纷赶了过来。
差点和诚王世子他们的马撞到了一起。
如此诚王世子这边就一下有了十来个人,花斑虎住了脚,站在林中,张开血盆大嘴一声怒吼,吼得整个林子都在震动。
“好家伙!竟真有花斑虎!”
众公子盯着威风凛凛的花斑虎,不禁惊呼。
诚王世子几人颇为狼狈,自甘丢脸,又看自己这方人多了,诚王世子咬牙,愤恨的指着花斑虎说:
“这畜生!今儿咱就把他收拾了!”
古三公子本来听到人喊救命才过来,他私下学武,且还不俗,一眼就看出这花斑虎不是好惹的,且林中无路,多树木腾迈,这花斑虎要动了真格,他们的马根本就跑不过。
他与诚王府又没什么交情,认真说起来,诚王府和九爷还结着仇呢,如此这般想着,古三公子便不想插手了,勒了马,眼睛时刻注意着花斑虎的动向,脸上扬起吊儿郎当的笑:
“世子爷,我们就不打扰你猎虎了。”
说着递了个眼色给旁边几个,跟在古三身边的几个公子,平日遛鸟逛楼子,吃喝玩乐倒是一把好手,骑射功夫嘛,只能算个马马虎虎,好歹都是有自知之明的。
且这花斑虎只是站在那儿不动,被那双铜铃大的眼睛盯着,就忍不住让人心里发毛。
谁人不惜命呢!
于是几个公子就赶紧跟着古三公子勒马往后退了几步,顾着诚王世子的面子,也没有马上离开。
诚王世子的面子挂不住了,被吓的惊魂未定,惨白的脸变青了,回头看着江文宇几人:
“你们是什么意思?”
江心锦在几人之间,年纪最小,皱了皱眉。
若是脑子清醒的,此时也该劝着诚王世子放弃猎杀花斑虎的念头,毕竟这畜生一场凶猛,他们虽人多,却还真看不出胜算来。
若是成了便罢,若是一个不小心诚王世子受了伤,或是发生了什么更加不好的事情,他们几个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可,江文宇也不知怎么想的,或是急于讨好诚王世子,或是没看出形势的严峻,一口就替他们答应了:
“世子要猎了这畜生,我们自然鼎力相助!”
诚王世子笑了,古三公子看了一眼江文宇,几不可见的嗤笑一声,再不愿趟这浑身,也顾不得惹诚王世子记恨,转头就催马跑起来。
跑出去不远,听到身后的骚动,古三公子又勒了马。
“怎么了?”跟在他身后的人也停了下来。
古三公子背对着几人,突然问:
“才刚那答话的,可是吏部尚书家的大公子?”
“切,那个假正经嘛?可不正是江尚书家的。”
古三公子咂咂嘴,犹豫了。
又听一个公子笑着说:“往日在书院的时候,倒没发现他胆子这般大。”
“嘻嘻。他和咱们不一样,听说江尚书管他们管得可严了。”
“他们?”
“那个传蓝衣的小子,也是江家的,虽年纪小些,但我瞧着比江文宇那个假正经顺眼多了。”
“哦哦!就是那个用了女子排行的公子?”
几个人嘻嘻哈哈讨论着江文宇和江心锦,古三公子却突然转了头:
“走,我们回去!”
几个公子瞪大了眼,看着古三:
“你疯了?我们干嘛去趟那趟浑水?我们和他们又不熟!”
想起九夫人是江家的女儿,不管怎么说,江文宇和江心锦都是江家大房的儿子,是九夫人的哥哥和弟弟,古三公子念着沐雪这层关系,觉得自己不能袖手旁观。
但这些他不能说出来,于是便对几个公子说:
“废话那么多,若是没遇上也就罢了,如今我们一走了之,万一诚王世子真有个好歹,我们怕得说成见死不救了。”
“切!他自己找死,关我们屁事!”
一个公子不服,叫喊:“平日你瞧他把鼻孔都扬到天上去了,什么时候正眼瞧过我们?要我说,干脆让那畜生将他弄死算了!”
“管他要死要活,我们只管自己快活就是!”
另外几个也点头附和:“就是!”
古三公子皱了眉:“都别说了,我要过去,你们要跟来的就跟来,不跟来就也不强求。”
说着古三公子就收了脸上的笑,沉了脸打马往回走。
留下几个面面相觑。
“古三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