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气得胸口痛,接过内伺小监手中的信打开一看,愣住了。
原本以为父亲是安慰她,不想父亲却说什么:黑鸦是吉兆,如今娘娘得了福气,且稍安勿躁,只管等着,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福气?
皇后口中喃喃,反复的看手中左相送来的信,字里行间似乎还偷着股隐隐的喜悦。
难道今日之事,是父亲的手笔?
皇后吓得心猛跳。
赶紧把信烧了,按着一颗狂跳的心,夜顾不上埋怨皇上薄情,咒骂丽妃那个贱人了。
可,转念一想,父亲怎能驱动风鸟?这样做除了惹怒皇上,又有什么好处?
先帝祭祀这日发生的事儿,太过诡异了,这下不用太仪掌使开口,大家都能瞧出,此兆主凶,于是有人就上奏折建议,是否请得道高僧来宫中做一场法师!
皇帝冷子翀当众重扔了奏折,将上折子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他居心叵测,散布谣言,罪该万死,直接把人拖了下去治罪。
回头又问了国师百里破风:
“国师以为,此事如何?”
百里破风扫了一眼给冷子翀震怒骇住的大臣们,淡淡的说:
“回皇上,这不详之说,完全是无稽之谈,如今风调雨顺,国运昌隆,些许巧合小事,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皇帝又回头望着大殿中的大臣们,咬牙切齿问:“众卿如何说?”
一时静默,皇帝已经表明了态度要淡化此事,谁还敢揪着不放。
聪明些的已经猜到了皇帝为何不愿承认这是不详之兆了,皇上这皇位本来就来的不光彩,偏偏是祭祀先帝的时候出了事儿,免不得会有人说皇帝德行不够,先帝不满。
如此,谁也不敢在说什么了。
左相低着头,听了国师百里破风给皇帝帮腔,冷冷一笑,心道:国师啊国师,当初不愿与本相同谋,如今,那位才刚开头呢!看你能蹦哒到几时。
接下来,似乎是应不详之说,盛京鬼魅怪事不断,宫中嫔妃一个接一个都病倒了,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无甚精神,神思不爽,御医来看,也瞧不出是什么病,开了些养生方子让养着。
六月盛京大都督上奏,京中打架斗殴之事频发,一月之余发生了七八起命案,闹得百姓人心惶惶的,不安得很。
皇上冷子翀心烦意乱,暴躁不已,许久不见笑颜。
百官不敢拿先帝说事儿,私下都说应该是撞了邪了,照这样下去,怕得影响国运,还是得请大师来做法才行啊!
冷子翀不信邪,咬着牙不送口,也不许人提。
又几日,太后娘娘突然病倒了,也是一样的神思困倦,浑身无力,御医来瞧,同样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又拖了几日,太后病重,竟然糊涂起来,连人都认不清了。
皇上冷子翀松了口,终于请了白云寺的高僧来开坛做法事!
一连做了三天,不见效果,太后病得越来越重,冷子翀气得把奏折全给摔到地上。
这时,突然有人出来说:
皇上,或许是这些高僧道行不够,何不招慧空大师来?慧空大师肯定有办法。
冷子翀皱了眉:慧空大师云游去了,如今想招回却是来不及了。
太后已经连睁眼都费劲了,宫中甚至在准备大行之礼了。一想到这个,冷子翀就烦躁不安。
若是太后死了,他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在这世间,在无一个亲人。
古人皆信命。
加之接连发生了那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倒是难得的大家统一了意见,想要快快把这不祥给消除了。
看大家一愁莫展,讨论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法子,左相清了清嗓子,出来一步,装作关切的说:
“皇上,臣听闻慧空大师有名嫡传弟子,说是十世修来的佛子,佛心坚定。”
百里破风眼皮一跳,双眼骤寒,看向左相。
------题外话------
下午5点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