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也太心狠了,竟然要夺了大公子的嫡子身份。”
蓝姨娘强撑着破败的身体,冷笑:“如今大太太怀着身孕,他这是想要宇儿给大太太肚子里那个腾位置呐!”
丫鬟跟蓝姨娘一条心,气愤道:
“大太太真不要脸,年纪那么大了还勾引大老爷,谁知道她肚子里的是男是女!”
蓝姨娘便说:“若是个女儿当然好了,倘若是个男孩,宇儿的路就更难走了。”
蓝姨娘想到以后偌大的江家可能都要给大太太生的儿子继承了,而她生的大公子可能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蓝姨娘就心如刀割,一百个不甘心。
于是她对丫鬟说:
“去开箱子拿银子,我这不过是风寒,拖得就了没有医治才成了如今这副样子,有钱能使鬼推磨,偷偷托人去外面给我买药来。”
她可不能死,还要留着命慢慢为她的宇儿谋划呐!怎么也不能让大太太肚子里的孩子抢了她宇儿的前程。
却说初二沐雪回来江家,一直就给穆楚寒抱进了屋子睡觉,便没去跟江老太太请安,大太太也没派人提醒。
如今,只要没特别的事儿,大太太是轻易不去老太太屋里的,大老爷也默许了。
老太太生了病,特意差人过来喊大太太去侍疾,来人给大老爷截了下来,气的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了一顿。大老爷又派人去老太太那说,大太太怀着孕,不方便侍疾,就不去了。
气的老太太发了一大通火,很是闹了一场,直骂大太太不孝,叫嚣着她要去官府告她。
大老爷见她闹得实在不像话,直接上门冷脸对老太太说:
“母亲在闹什么,难道不知道因为母亲的偏爱,如今我们整个江府都成了盛京的笑话吗?”
“母亲院子里十来个丫鬟,五六个婆子还不够伺候你的?为何非的要折腾子珺?”
“难道母亲非要把子珺肚子里的孩子折腾没了才甘心吗?”
“母亲为何就不能体谅体谅儿子,儿子四十来岁才好不容易盼来一个孩儿,母亲也容不下他?就因为子珺为人直爽,不会刻意屈迎,母亲就看她不顺眼,处处刁难?”
“当年儿子的嫡子到底是怎么没的,母亲以为儿子就真的不知道?”
老太太被大老爷厉声质问的恼羞成怒,直接朝他扔茶杯,大老爷这次避开了,茶杯给摔成了碎片。
“你个不孝子,蓝子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你想生儿子,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得要她”
大老爷看老太太又开始了胡搅蛮缠,站着不说话,等老太太骂得口干舌燥,才冷冷的说了一句:
“母亲要是再这样是非不分,儿子就只能把母亲送到庄子上去养病了。”
这般诛心的话一说,差点将老太太气的晕厥过去,瞪着眼睛死死盯着大老爷:
“你敢!”
大老爷神色不变:“儿子也不想这样,但母亲实在过分了,母亲若不信,就尽管作吧!”
说完,大老爷转身就走,留下心灰意冷的老太太,瞬间瘫软在椅子上,抖着嘴说不出话。
故而沐雪回来没去跟老太太请安,老太太心里咒骂她不懂规矩礼数,不懂孝道,却也只能心里骂骂,不敢将她怎么样。
快中午,沐雪终于睡饱了,缓缓睁开眼睛,一眼看见坐在床边上的穆楚寒,婉尔一笑,却不知他一直守了她半天。
迷糊好一阵,沐雪才发现她这是到了江家,赶紧让珠儿进来伺候她穿衣梳头,然后去见大太太。
两母女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小宝在屋里乱跑乱跳了一阵,觉得没意思,闹着要去堆雪人,沐雪便让奶娘和珠儿带着他去了院子,大太太不放心又喊了个嬷嬷跟着。
到了晚上,大老爷回来了,难得穆楚寒赏脸与大老爷等江家男人一起吃饭,大老爷和三老爷是从官里回来,二老爷又翘了班也不陪二太太回娘家,自己喊了些狐朋狗友去喝酒斗鸟。
一听说穆楚寒今儿要在江府留宿,不知为何,江府的男人都有些紧张,三老爷甚至为了去去自己身上的酒气,一口气灌了两大婉醒酒汤。
沐雪和大太太坐一桌,谈笑风生,外面男人这一桌,却没一人说话,气氛沉闷。
大公子江文宇看着穆楚寒惶恐不安,想到他对自己亲妹妹婉儿的手段就不寒而栗。
四公子江心锦自大太太怀孕以来,就更加沉默,坐在一起吃饭也不吭声。
二老爷和三老爷有心和穆楚寒搭讪拉拢关系,却看大老爷都不开口,穆楚寒又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试了几次还是作罢了。
这顿饭可谓是吃得人难受极了。
晚上沐雪半夜醒来,发现身旁是空的。不知道穆楚寒什么时候出去的,去了哪儿。
也不敢声张,也不敢睡,沐雪睁着大眼睛,盯着床幔,一分一分的熬着。
天麻麻亮的时候,有人突然从窗户翻了进来,沐雪还没反应过来,就看有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了她的床边,想要叫,却一时紧张没喊出声儿,心咚咚咚跳个不停。
高度的紧张和惊吓,沐雪感觉自己全身僵硬,动弹不得,只看见男人穿着黑行衣,在她床去利索的脱了,然后拉开她的床幔。
探进来一张无比俊美的脸,眉眼英俊,眼神冷酷。
“爷?”沐雪忍不住低呼出声,认出男人是穆楚寒,整个人才放松。
穆楚寒不料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