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的手艺是极好的,听说还亲手给世子爷做了好几身衣裳呢,世子爷都不嫌弃,咱们世子妃怎么会嫌弃呢!”
绿水笑着的脸僵了僵,红湖依旧笑着:
“您说是不是呢,姨娘?”
沐雪知道屋里的丫鬟对绿水敌意颇深,穆楚寒只说他与面前这千娇百媚的绿水没有关系,可女人的直觉,沐雪却感觉绿水对穆楚寒,不像没有情谊的样子。
毕竟面对穆楚寒那样妖孽般的脸,之前他日日歇在她屋里,虽没有同床共枕,但两人日日相对,保不定绿水不会心动。
红湖接了绿水给小宝做的鞋子,又笑着问:
“姨娘可还有别的事儿?你也知道,如今世子妃当着家,每日里忙的很呢!”
这般直接的赶人,绿水也不恼,依旧笑得动人,识趣的站起来:
“都是婢妾不好,打扰世子妃了,若有用的上婢妾的地方,世子妃只管开口,婢妾愿为世子妃排忧解难。”
沐雪看着绿水一张美丽娇艳的脸庞,心里始终有些疙瘩,淡淡的道:
“你先下去吧,若是想辰哥儿了,就去瞧瞧,不用来回我。”
“是!”绿水恭敬的出去了。
珠儿看着她走出去,回头对沐雪说:
“世子妃何必对她这般客气,还许她来看辰哥儿,未免对她也太好了吧!”
红湖也是一脸不赞同。
毕竟这个女人长的那么美,又生下了世子爷的长子,想来颇有些手段,红湖和珠儿很怕沐雪在她手里吃亏。
沐雪知道真相,也不好对红湖和珠儿几人说,想起青烟还在外面,就然红湖赶紧去把人叫起来。
沐雪去了外间见青烟,问了青烟手里都有些什么人,然后让他将人准备着,先把那几个粗壮的婆子叫到她院子里来住下。
隔了两日,沐雪在回事厅,听各处的管事娘子回禀事务,管事娘子们见她依旧只顾着坐在贵妃椅上慢慢吃茶,便专门挑了些不痛不痒的问题来回,以为可以如往常一样将这位软绵的世子妃耍的团团转。
等到最后一个管事娘子把事情说完了,也不见高高在上的世子妃开口让她们散去,只看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漫不经心的问:
“如今入了秋,是谁在管着府上太太、小姐们的衣物置办呢?”
只见一个圆脸肉厚的管事娘子走了出来,大抵四十来岁,一双小眼睛转的飞快,很是精明的样子。
“世子妃,是奴婢在管呢!”
沐雪不动声色的打量了这个管事娘子,说:
“我昨儿遇着五爷院子里的七小姐,怎得看她穿着件酱红紫色的裙子呢?那般老气横秋的,且也不太合身,简直埋没了她花骨朵儿似的人才。怎么,今年的秋季的缎子还没给小姐们发下去?”
圆脸娘子不以为意,这位七小姐本来就是个同房丫头生的,向来不得宠,穿得比常人差些也是正常,但她话却不怎么说:
“回世子妃,今年秋季的缎子早发下去了,各方挑选了颜色和花纹,已经让绣房的绣娘做出来了的。俗话说这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五太太又一向规矩严谨,想来七小姐就偏爱这些老气的颜色,世子妃不用大惊小怪。”
沐雪看着堂下的管事娘子睁眼说瞎话,她明明已经打听清楚了,这年秋季的新作的衣服她压根儿就连缎子也没让七小姐选,府里采买的缎子分好几种,有给老爷、太太、小姐们的,有给丫鬟、小厮、婆子们的。
她已经都暗中查清楚了,这管着整个府里衣服鞋帽,绣娘针纺的娘子,将一些不得宠的庶女该得的缎子拿去孝敬了一些得宠的姨娘,并一些在太太面前有脸面的大丫鬟。
这位最不起眼的七小姐却得了一件老婆子穿的布料,也没喊裁缝来给七小姐量身,直接就胡乱扔给了绣房的绣娘。
沐雪见这管事娘子奴大欺主,还这般理直气壮,心里早就怒了。听说这个管事娘子生了三个女儿,个个穿的花枝招展的,比七小姐的派头还足。
“素来都说年轻爱俏,没想到七小姐倒是个特别的。”
“可不就是这样说嘛!”圆脸管事娘子一脸不知死活,笑嘻嘻的接嘴。
沐雪听了,冷哼一声,面上却不显,又问起了管着厨房采买的莫娘子:
“才刚你说府里孝敬了三筐大螃蟹,可是已经收拾好啦?侯夫人哪儿送去了多少?”
莫娘子脸上有一颗黑痣,出来回:
“回世子妃,这三筐加起来也不过百来斤,这回的螃蟹个儿大着呢,除去侯爷和侯夫人院子里送了二十斤,世子和世子妃院子送了二十斤,其余六十斤一房分了十斤。”
“这少是少了点儿,但好歹各房的老爷太太们都能尝个鲜呢!”
莫婆子一说话,脸上的黑痣就挤来挤去:
“等再过半个月,孝敬咱府上的螃蟹多了去了,到时候才能轮到公子和小姐们呢!”
这话说的好听,可沐雪却听说有人看到大厨房的婆子们,晚间关了门在里面吃螃蟹,吃得满嘴流油?
这可是连府中的贵女都还没吃上呢!
管事娘子们也是奇怪了,这是一向不爱搭理她们的世子妃居然将她们每个人都问了个遍,偏偏问的问题都是她们私底下搞了小动作的。
好在世子妃好骗,她们左右几句话就圆过去了,世子妃也没在问什么。
这事儿便让诸位管事娘子丢开了,更加变本加厉的从府里扣银子捞好处。
眼看还有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