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穆府,就连养花的婆子都能感觉到九夫人对九爷的疏远,纷纷猜测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绿水听说沐雪醒来,依着规矩每日来给请安,如今除了宝宝吃奶,沐雪都一直把他带在身边,一开始看着绿水那张美轮美奂的脸,她还会有些心痛难耐。
多两日,又把精力分散在宝宝身上,也就免疫没什么感觉了,直接免了绿水的规矩。
任绿水要去看辰哥儿也好,还是变着花样往穆楚寒书房送汤送水也好,她通通不管。
一开始沐雪身体弱,对着穆楚寒性格又恢复了以往的倔强,穆楚寒强行在她屋里留宿了两晚,她也不说什么,照常吃饭梳洗,沐浴,更衣,直到穆楚寒更衣上了床,也没什么。
不过是沉默着不说话,但穆楚寒的手刚一伸过去抱她,她便马上躲开了,穆楚寒强行将她抱在怀中,她也不出声,直接从枕头下抽出锋利的簪子抵在脖间,让他放手。
穆楚寒怕她伤了她自己,不止一次痛苦问她为什么,沐雪冷笑,觉得穆楚寒明知故问。
“穆九爷,你戏演得过了,如今我对你再没有一丝情谊,怎愿意与你同床共枕,便是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恶心,和你睡在一起,我晚上都会做噩梦。”
真的是怎么伤人,就怎么来,穆楚寒从没觉得言语能那般伤人心,那些残忍的话从沐雪嘴里说出来的,穆楚寒真是恨不得直接将她掐死。
他再追问,却得来沐雪一句: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
就是那么简单,因为不爱,所以从此形同陌路,各自安好。
一个多月来,穆楚寒简直受尽折磨,生活在地狱里。明明刚给气走,隔两天又来了,每次试着留下来,都没得到沐雪一个好脸好眼色,也不与他说话,他问的急了,便淡淡喊他一声穆九爷,赶他去绿水院子里。
穆楚寒的脾气变得更加暴虐,春闱考试结束之后,在左相再一次提起穆楚寒刑罚是不是该执行的时候,穆楚寒与左相偶然一次在街上相遇,左相差点被穆楚寒给当街杀了。
这事儿一传出去,简直让朝堂震怒,纷纷叫嚣起来。
穆侯爷来劝穆楚寒安分点,穆楚寒盯着穆侯爷的眼睛冷的吓人,只对他说了一句话:
“让他们只管冲爷来,正好,爷想杀人了。”
这话不知怎么传了出去,大家联想到穆楚寒差点在大街上把左相杀了事儿来,虽恨不得马上处死穆楚寒,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的脑袋更重要。
毕竟,谁都知道穆家老九已经疯了,如今更是没处出气,天天在盛京城里晃荡,看谁不顺眼就整治一番。
盛京已经有好几个纨绔哥儿给他弄废了,各家赶紧把自家的儿子儿孙关好了,生怕不小心撞到他手里去,白白丢了一条小命。
江大太太听说沐雪终于醒了,眼巴巴的就要来看,那时候沐雪头上缠着纱布,身子羸弱的不行,看了难免让人心酸,于是便拒了。
等她养了一个多月,额头上的伤差不多好全了,贵妃娘娘送来的宫中秘药,又坚持每日都抹,几乎已经看不出来了,身子也养回来了些,精神头也足了,这才送信让江大太太来瞧她。
江大太太接了信,急冲冲的的来了穆侯府,耐着性子和穆老太太、侯夫人、穆家几个太太说了会子话,才心急撩火的去了沐雪院子里。
“雪儿!”
江大太太一见着沐雪,便哭了。
“之前他们传说你快不行了,可恨穆家的人拦着不让我见,可知道娘心里有多担心害怕。”
沐雪赶紧把怀中的宝宝放在床上,拿了帕子给大太太擦眼泪。大太太握着她的手,双眼泪盈盈:
“后来又听说你一醒,就给姑爷打的头破血流,可是真的?”
大太太哽咽着,细细看沐雪的脸:
“雪儿,你别瞒娘,娘心里难受啊!什么都帮不上你,呜呜。”
沐雪劝了好久才将大太太的眼泪劝住,又抱起床上的宝宝给大太太看。
宝宝睁着一双清澈无辜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嘴里吐着泡泡,可爱的不得了。
大太太这才破涕为笑,点了一下宝宝娇嫩的小鼻子:
“你呀,可害惨了你娘亲,往后长大了可得好好孝顺她,护着她,别让人欺负了她去。”
沐雪探过身来,宝宝便转动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她,日夜由沐雪带着,宝宝已经熟悉了沐雪的脸,沐雪一逗他,他就咧着小嘴咯咯直笑,笑起来眉眼弯弯,沐雪便感觉整个世界都明亮了。
大太太依旧把宝宝递给沐雪抱着,叹了口气:
“如今看着他,也算是值了。”
“姑爷这些日子又在外面胡作非为了,雪儿,跟着他这样的人,十分辛苦吧?”大太太理了理沐雪耳边的发。
沐雪亲了亲宝宝的额头,宝宝便乐不可支的笑起来,伸出粉嫩的小手去抓沐雪的衣服。
“母亲,有了他,雪儿并不觉得辛苦。”
“雪儿准备开年就搬到庄子里去住,身上又有母亲给的丰厚嫁妆傍身,便是守着卿哥儿,日子也是有滋有味的。”
大太太听沐雪淡淡的说着她的想法,竟有一种与穆楚寒决裂的感觉,不禁吃惊问:
“怎得,雪儿,你这是打算?”
沐雪笑:
“母亲别急,只是觉得京里太压抑了,祖母给的庄子据说风景极好,到时候我邀了母亲一起来小住,可好?”
说干就干,二月的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