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老王爷反应过来,也觉得万分解气,附和着大声讥笑说:
“可不是吗,不止前几百年,怕是往后再几百年,也在没有穆侯府这场婚礼来的让人忘俗了,哈哈。”
吏部侍郎秦大人上来对穆家大爷穆楚辉道喜:
“穆大人,你们家瞒得也真是紧啊,今儿可把咱们都给吓懵了,只是这穆九公子才回京三个多月,动作也太快了点儿吧,怎么我瞧着新娘子的肚子少说也有六个月了?”
话外的意思便是,穆家老九给人戴了好大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啊!
品阶小一些的大人,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眼中免不得全是看笑话的嘲弄,纷纷感叹:幸好来了,不然可不错过这出好戏了。
穆侯府一向以规矩森严为名,何曾出过这么大的丑事,让人看过这么大的笑话?
这一趟,值了!
穆家几位爷在外面黑着脸,遭受穆家敌对势力大臣们的冷嘲热讽,咬着牙受着,他们对此事可是一无所知,心里把狂妄的穆楚寒骂得半死,面子上还不得不皮笑肉不笑的紧紧绷着。
如今二门院子里也没人惦记国师大人送的神秘礼物了,连最为正直的老御史也加入了八卦的讨论,因为算着时间,无论如何,这江氏嫡女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该是穆楚寒的啊!
江家到底是使出了什么手段,竟然让这个天王老子都不怕的穆家老九,心甘情愿来背这个锅?
且瞧着穆家老九一脸喜气,还万分得意的模样呢,这里面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难免有些心思沉重的人便又开始转动脑筋四处发散了,胡乱猜想起来。
人群中混进来的古三公子,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脑子当机了,他这堵上身家性命跟着的人,怎得能容忍自己丢那么大个面子?
跟着父亲来的白衣公子和蓝衣公子凑到了一起,一路盯着穆楚寒怀中新娘那高高隆起的肚子,直到两人进去喜堂看不见了,蓝衣公子才万分同情的看了一眼白衣公子:
“你这次惨了。”
白衣公子咬牙颤声儿,哭丧着脸:
“我也不知道她怀了九爷的孩子啊?我要知道,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朝她射箭。”
蓝衣公子摇摇头,唉声叹气:“叫你别冲动,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你就等着九爷秋后算账吧!”
白衣公子一把拉住蓝衣公子:“你休想丢下我,主意是我们一起出的,那日你也一起去了,要是九爷清算起来,你须得担一半的责任!”
“你闭嘴,我可没拿箭射小公子,别乱攀咬我!”
白衣公子看蓝衣公子要把锅甩给他一个人,一激动,就和他拉扯起来,然后就打了起来。
穆非钰几个给自己的父亲拉着不让走,一起承受院子里这些朝臣权贵的嘲笑,突然见大理寺卿家里的公子与人打了起来,两个贵公子面红耳赤的,将祖宗规矩全丢了,脸面也不要了,竟当着众人在院子里大打出手。
大理寺卿董大人刚刚还在和别人讥讽穆楚寒,如今就给人看了笑话,气得上去就给儿子一脚,等到两家的父亲过来各自收拾了一番不孝子,喜堂里面穆楚寒恰好动作轻柔的将怀中的沐雪放在地上。
穆侯爷心中有气,原本就黑着脸,瞧着穆楚寒这个孽障将新娘横抱着进来,马上就要开口呵斥了,却不想等到新娘站在地上,她圆滚滚的大肚子,瞬间就把穆侯爷给雷劈了。
侯夫人愣了一下,脸上没有怒气,反而露出笑来。
一向最重规矩的大公主,穆家老太太一瞧着沐雪扶腰的大肚子,笑的见眉不见眼,乐出了声儿。
站在喜堂里不明就里的侯府女眷们,却是见了鬼一般,盯着沐雪的大肚子,吓得丢了魂儿。
眼见该伺候的丫鬟们如木偶,站着一动不动,穆老太太笑着说:
“快,快扶着点儿,别给摔着了。”
穆府的丫鬟还没回神,红湖亲自上来搀住了沐雪。
除了穆老太太说的这句话,喜堂里一时间安静的连根针掉下去都能听到,沐雪扶着腰,挺着个大肚子,有些不知所措,穆侯爷两只眼珠子盯着沐雪的大肚子,觉得整个人都要气得爆炸了。
赞礼者一脸慌张,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喊拜天地。
穆侯爷突然发难,大骂一声:
“你这个孽畜!”起身就要冲下去,穆老太太一把拉住他,大声吼了一句:
“给我站住!”
“母亲?!”穆侯爷怒极了,眼珠子都快爆出来,这样的屈辱,他母亲也受的了?他这先皇所封的一品侯爷受不了。
穆老太太冷冷看了一眼旁边的赞礼者:
“愣着干嘛?还不给我赞起来?”
赞礼者浑身一个激灵,哆哆嗦嗦的开口喊着拜天地。
穆侯爷只觉得祖宗八辈的脸都给丢尽了,却给穆老太太死死按住,不得动弹。
堂下穆楚寒眼中心里只有身边的小人儿,便是穆侯爷当场气得脑浆崩裂,他怕也不得理会。
等到一句赞礼者一句送入洞房,穆楚寒一刻也不等,也不去看高堂上的穆侯爷,依旧弯腰将沐雪抱起来,跟着一起去了新房。
穆老太太满眼含笑瞧着穆楚寒的红袍消失在门口,这才松了手,穆侯爷气的脑门的青筋直跳:
“母亲这是作甚?还要护着这个孽障不成?”
侯夫人冷笑一声:“侯爷,今儿是小九的大喜日子,你大呼小叫的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