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非钰几个冒然跑进来,给二门里满院子的黑压压的人群给吓傻了,这里随便拉出去一个都是盛京响当当的人物,这些大人怎么都来了?
穆非尘看到了一脸深沉的左相沈大人,旁边还站着一脸看好戏的诚老王爷。
穆非珉用手拐抵了抵穆非泷,小声道:“看,百里破风居然来了。”
穆非泷撇了撇嘴,想说句挤兑的话,却瞧着了百里破风身边那个绝美的异域少年,咧嘴笑了,走到穆非钰旁边去,拉他的袖子,朝百里破风那边努努嘴:
“大哥,你瞧,那可不是国师大人的男宠?”
穆非钰正慌慌张张的想找个空隙溜到后院去,给穆非泷一扯衣袖,转头就瞧了过去。
啧啧,传言竟是真的,没想到不可一世的国师还真是个断袖,突然似想到了什么,穆非钰瞪了一眼已经分不清轻重,傻乐起来的穆非泷:
“你少去招惹他,给我离他远点,晓得吗?”
穆非泷对上穆非钰突然严肃的黑眸,脸上的笑僵住了,眼中闪过震惊、慌乱,最终低下头,什么也没说。
穆侯爷本就已经怒极了,瞧着几个跟着去迎亲的孙子突然慌里慌张的跑进来,怒气又上升了一层,本想严厉斥骂两句,又不愿让满朝文武看了笑话,只得忍了,眼前却扫过自己的几个儿子。
穆家几位爷给自己老子狠狠瞪了,觉得憋屈,只能去瞪自己的儿子。
转眼间,唱喜的婆子已经跨过二门了,手里甩着红帕子,进了二门,穆家大爷过来对穆侯爷说:
“父亲,该去喜堂了!”
穆侯爷听了,回转身,大家主动给他让出一个道来,瞧着他一脸隐忍的怒气,快不朝喜堂走去。
喜堂布置在二门院子的正大厅里,站在院子里便可观礼,侯夫人和穆老太太已经到了,穆侯爷走到高堂去坐下,对着穆老太太喊了声母亲。
他总觉得自己家老九这场婚礼,有些像是给人看的把戏,心中十分不快。
穆老太太随着穆侯爷的眼睛看向喜堂外面满院子的男宾客,对穆侯爷说:“今日小九大婚,你臭着个脸给谁看?”
“便是你与左相他们再不对付,人家好歹是来贺喜的,你做出这般如临大敌的样子来,没得辱没了一品侯的身份,让人说你穆侯爷没有气度!”
穆侯爷咬着牙说:
“母亲难道不知道,他们哪儿是来贺喜,明明就是来找茬的!”
国师百里破风送的那个什么破木箱子,还摆在二门院子里,谁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他又打着什么主意,让穆侯爷十分不安。
穆老太太活了那么多年,宫里的明争暗斗没少见,瞪了一眼穆侯爷:“今日来的都是客,你把心放下来,好好招待便是,给人挤兑两句又有什么,别脾气一上来就搅了小九的婚礼,不然我饶不了你!”
穆侯爷已经快六十的人了,在朝堂上也是响当当的老狐狸一只,也就他亲娘穆老太太敢这样说他。
这边穆侯爷给穆老太太呵斥了一顿,面色不善的坐在高堂上。
那头喜婆打头,终于带着一对新人进门了。后面跟着一长串的丫鬟,本该喜气洋洋的,却面色古怪。
穆家大爷没有进喜堂去,一直站在百里破风送的木箱子旁边,挡着不给人机会打开。
“来了,来了。”
朝臣们面色尴尬,又兴致勃勃的不由自主伸长了脖子,盯着门口。
却见穆家老九穆楚寒长身玉立,大喜红袍迎风飘展,俊眉星目,意气风大的迎面而来。
而,新娘子却给他横抱着在怀里。
这这是哪家的规矩?
新娘子难道不是该由娘家喜婆扶着,与新娘同握永结连心的红绸进屋吗?
左相和诚老王爷互看一眼,诚老王爷嘲笑的说了一句:“穆家小儿太没有规矩了!”
等穆楚寒走近了,众人才发现更没规矩的原来还在后面呢,那给穆家老九抱在怀里的新娘,怎么。怎么那么个大肚子啊?
眼瞧着怕是已经身怀六甲了?
沐雪搂着穆楚寒的脖子,几次小声说要下来自己走,穆楚寒皆是不让,闻着他身上特有的迷人味道,想着反正穆楚寒这厮也没规矩,她也不是本土人,对这些繁复的礼节规矩没什么好感,便也随了他去。
虽然隔着红纱,沐雪一路进来还是给二门院子里黑压压的人群给吓了一跳,仔细看看,竟然全是男宾,这是怎么回事?
沐雪心里惊讶,院子里的宾客更加惊讶,齐齐给她的大肚子震得一时鸦片无声,穆楚寒却全然不顾,脸上春风得意,仰首挺胸,怀抱心尖儿上的妻儿,大步朝前,直接从人群中穿过去,径直往里面喜堂走去。
他打人群中目不暇视而过,倒是把满院子的王公大臣惊得失了声音,若说谁还有点理智,便是国师大人百里破风了,因为他早就知道江家三小姐有孕。
穆楚寒从他身边而过,百里破风恰好看见沐雪搂着他脖子的一节皓腕,纤细白嫩的手腕上那串佛珠,瞬间让百里破风收了脸上的淡笑,冰蓝的眸子沉了下来。
别说满院子的权贵大臣们,便是穆家几位爷,穆楚寒的几个哥哥也是震惊不已,下巴掉在地上,半天捡不回来。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左相连日来的坏心情,突然如阳光普照,万里无云,觉得浑身都舒服透顶,抚掌大笑:
“穆家老九果然不同凡人,娶得新娘也是不一般啊!怕是几百年来,整个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