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不管是谁对大皇子下的毒手,穆侯府的人全部一口咬着左相和皇后娘娘不放,无论左相怎么辨解,只看如果大皇子不幸身亡,最得利益的当然是皇后和左相,虽然老成精的大臣们都不愿相信左相会如此愚蠢。
可万一呢,万一左相就是仗着大家不会相信,就偏这样做了呢!
于是中立派的人便一个都不出声了,左相想让皇帝先把穆楚寒的罪定了,穆侯爷就咬着大皇子中毒的事儿不放,两方在朝廷吵得不可开交。
最后一直不怎么出声的老王爷肃王竟然开口了:
“皇上,万事都以皇家血脉为重啊!如今还有什么比得上大皇子的安危更为重要?老臣一想到,宫中竟然有如此胆大包天的贼人,敢谋害皇裔,就深感惶恐不安啊!”
“当务之急,还是得把大皇子身上的毒给解了,揪出宫中的歹人来啊。”
穆侯爷一听,顿时扑在大殿上,老泪纵横,高喊:
“皇上,您可得给大皇子做主,给贵妃娘娘做主啊!”
穆家一派的官员也全站出来,口称要严查大皇子中毒之事,必须给天下一个交代。
话里话外全都指向后宫的皇后娘娘,气得左相牙痒痒,也跟着出来对高高在上的冷子翀说:
“皇上请严查,还请还皇后娘娘一个清白!”
冷子翀坐在龙椅上,冷漠的脸隐隐带着怒色,把手中的折子猛然扔下去:
“查!朕倒想看看,谁的手伸得那么长!”
皇帝发怒,众人都诺诺的不开腔了。
百里破风接了江尚书的橄榄枝,听他的要求竟然是要将江家那位三小姐送往漠北,当下脸上没露出什么神色来,心中倒着实惊了一把。
一直在衡量是否该帮这个忙,不想江尚书日日催促,显然心急如焚,百里破风询问原因,江尚书也不掖着掩着,直接反问:
“难道国师大人以为穆家老九是良配?”
“如此狼窝虎穴,怎能让我女儿去白白送死?”
百里破风却突然说:
“尚书大人,据本国师所知,三小姐腹中已然有了穆家的骨肉,大人又何必拆散他们这对鸳鸯?”
江尚书眉头一跳,雪儿有孕的事,江府瞒得死死的,出来几个太太老爷,贴身伺候的宋嬷嬷,并无人知晓,便是穆家想来也不会拿这种事去张扬,国师竟然知晓了?
江尚书心里一时想了许多,紧咬着牙,盯着面前妖冶带邪气的百里破风:
“国师从何处得知此事?”
百里破风脸上淡淡的,也不回答,冰蓝的眸子看着江尚书,似有所指的道:
“江尚书执意要如此,日后可别后悔。”
“决不后悔!”
只要将他家雪儿送到漠北去,待她生下孩子,便马上送去燕国,谁也别想找到她,伤害她。
百里破风看着眼前一心为女,神色坚定的江尚书,心中不免叹息,点头应下。
原本商定就是这两日将沐雪送出府去,不料大皇子突然中毒,生死不明,皇帝下令严查,整个盛京气氛异常紧张,皇帝查了两日,竟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着是把皇帝惊骇不已。
他原来想过各种结果,最大的可能是指向皇后,或是宫中其他嫔妃,要么是穆家兵行险招,为了转移穆楚寒事情的视线,载污左相,无论哪一种结果,皇帝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处理的结果。
却不知越查越心惊,大皇子中的毒无人能识不说,那日和大皇子接触的所有人,身份背景查了个底儿朝天,全都没有疑点。
在他的后宫竟然能出这种事?那是不是说这歹人也可以轻而易举要了他的命?
如此一想,皇帝便将盛京各家全部看管起来,大皇子中毒这事儿一日不查不来,盛京各府谁也拖不了干系。
便是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中,穆家作死的穆楚寒又出事儿了。
百花楼的花魁kāi_bāo,穆楚寒竟与诚王府的世子相争,将人直接从高楼踹了下去,给摔的头破血流,骇得诚王府的下人哭天喊地,一面派人将整个百花楼给围起来,一面将诚王府世子抬回去请御医。
久不问世事的诚老王爷气得白胡子乱颤,领了王府的护卫扬言要将整个百花楼给烧了,将穆家老九烧死在百花楼中。
穆家人也是贼,自己不出门,送信给了主管治安的盛京大提督古大人,古大人一身官服在身,巴不得诚老王爷烧死穆家老九,但他职责所在,若真不去拦住,管下此事,怕盛京的人都会说他公报私仇。
于是诚王府的护卫和大提督巡防营的侍卫便在百花楼对峙起来,诚老王爷瞪着大提督古大人:
“古大人好大的心胸,穆家的混账当街打断了你儿子的腿,你竟还将他护着,本王真是佩服。”
古大人差点给诚王爷的话梗死,却不得不拦着诚王爷:
“臣职责所在,还请王爷让臣派人将穆家九爷请出来,到大提督府衙再做分辨。”
诚王爷知道,若是穆楚寒进了大提督府衙,穆家老太太,那个厉害的大公主怕早晚将他弄出去,他还如何给他儿子报仇,于是拦着不让古大人带人进去拿人,非要当场烧了百花楼。
两位在百花楼外面僵了一夜,盛京多少双眼睛在看着,穆家人倒是聪明,没得一个人出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搅得盛京众多大臣权贵不得安生。
可恨的是,那穆家老九,竟还有心情与那百花楼的头牌厮混纠缠了一整夜,声音大的外面的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