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穆侯府,竟还有人拦本侯爷?”穆侯爷气的额头青筋直跳。
穆家大爷穆楚辉却在暗中打量守着穆楚寒院门口的甘左两人,觉得两人身上既没有军中的气质,又没有江湖莽气,身手又是一等一的,一时看不出是什么来路。
当年他和父亲一起切断了老九的关系网,也断了他与旧太子的势力,监视了三四年,直到旧太子痢疾发作,死在禁府中才作罢。
这又是他从哪里找来的人?
他回京来真是为了个女人?
为何一直忌惮他们穆家的皇帝,对老九迟迟不下手?
虽说穆侯爷在院子口叫骂的厉害,因有穆老太太压着,又有侯夫人在一旁酸不拉几的挤兑着,几位爷也真心假意的劝着,这么闹了一场,闹的晚间全盛京的人都知道他穆侯爷对他这个穆楚寒的行为大为光火,几乎要大义灭亲了。
聪明些的老狐狸,一眼就瞧出穆侯爷这是做戏给皇帝看呢,除了在心里骂他两句老东西,也没放在心上。
但从国师百里破风的脚踏入穆府那一刻起,盛京各家就开始抓心抓肺起来,谁不晓得国师百里破风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啊,指不定这次国师去穆府,就是皇帝指使的。
百里破风来了侯府,不禁把盛京的各大家族吓了一跳,就是老成精的穆侯爷也吓得不轻。
赶紧喊了大儿穆楚辉一起作陪,将百里破风迎进了书房。
“国师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今日可是有什么事儿?”穆侯爷开门见山,问的直接。
百里破风把玩着手中的木匣子,淡淡的笑了笑,也直奔主题:
“听闻子煦兄回来了,一直想来拜访,却没脱得开身,今日沐休,特来找子煦兄叙叙旧。”
穆侯爷和穆家大爷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百里破风口中的子煦兄就是他们家的穆老九。
是了,十多年没见了,还有几个记得他这当年号称盛京第一公子的小字?
百里破风便是当年追杀穆楚寒的侩子手,这事三人心知肚明,如今却说要来找穆楚寒叙旧?哄鬼呢!
穆侯爷皮笑肉不笑:“这个孽障有什么好见了,若不是大公主拦着,我早杀了这个祸害,到皇帝面前谢罪去了!”
“唉。如今他就是大公主的命,我这个当老子的,竟是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言语之下便是,谁要想动穆楚寒,便得先过了朝阳大公主那关。
百里破风说:“侯爷多虑了,子煦才学惊人,昔日就让我佩服的紧,这些年每每想起子煦的风采,都令我怀恋不已。今日,不谈论朝政,只为我与子煦的兄弟情分!”
兄弟?死敌还差不多!
百里破风说话依然滴水不漏,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
穆侯爷和穆楚辉在书房与百里破风较量了几个回合,发现百里破风摆出一副,不见到穆楚寒誓不罢休的架势,又见他手里一直把玩个木匣子,也不知装得什么,更是绷紧了神经,与他周璇。
消息传入穆楚寒耳中,他勾唇冷笑一声:
“去叫他来,倒也是多年不见了!”
“当真想念的紧!”
小厮跑到穆侯爷的书房,给守着的侍从传了穆楚寒的话,侍从只得敲门把话传了进去。
百里破风听了,便笑:“看来子煦与我一样,也很念旧情呐!”
旧情二字,一语双关,令穆侯爷和穆楚辉都冷了脸。
“国师慎言,小儿不过阶下囚,活一天是一天,没得时间去怀旧!”
穆侯爷盯着百里破风冰蓝的眼睛,这人真是难缠阴狠,旧情二字不是在说小九和旧太子的事吗?
既然正主都发了话,国师便由小厮引着一路朝穆楚寒院子走去,穆侯爷始终不放心,与穆楚辉两人跟在身后。
穆非钰和穆非尘、穆非珉、穆非泷几个听说国师百里破风来了家里,不知死活的溜到必经之路上,故作逛园子,倒是和穆侯爷和百里破风来了一场偶遇。
只见这位国师大人长发披肩,一身长衣,玉树临风,鼻子眼睛嘴巴,都长得刚刚好,凑在一起怎么看怎么顺眼,特别是一双冰蓝的眼睛,给他整个人添了几分神秘妖冶之感。
此人脸色一直淡淡的,好似对什么事儿都漠不关心一般,偏他又是大权在握的国师,平日要处理的事务繁多,心思也不是一般的多。
“你瞧他多能装,明明对我们家九叔感兴趣的要死,还摆出这样一副风轻云淡的脸色来,虚伪!”
穆非泷撇撇嘴,不以为意。
十多年前,正阳宫血变得时候,这几个穆家的少爷还在学走路,他们家九叔和百里破风斗得你死我活的事儿,他们知之甚少,自从穆楚寒被赶去金陵,盛京的人们就默契的很少在小辈面前谈起他。
穆非尘望着百里破风的背影啧啧两声:“哎,听说国师信奉佛教,与慧空大师是好友,不知道有没有受戒呢!”
“咱家九叔已经和江家定了亲,若这国师也受了戒,盛京的贵女可不得哭死了!”
穆非钰听了慧空大师的名字,忍不住后背发凉,顿时没有与兄弟们一起胡闹的兴致。
百里破风到了穆楚寒的院子,瞟了一眼木头一样站在院门口的甘左甘右,顿了一下,什么也没说,抬脚进去了。
这回甘左甘右也不拦着穆侯爷他们了,三人进屋,看穆楚寒正慵懒的歪斜在一张太师椅上,半眯着狭长的桃花眼,手里捏着方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