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湖让雨竹和半芹留下来继续收拾屋子,她和珠儿两个也跟着出去。
李府最得脸那个婆子一把抓住珠儿,把她拉了出来,满脸通红的呵斥她:
“夫人让你跟着大娘子好生伺候,你都是怎么伺候的,如今大娘子让男人当众又抱又搂的,你怎么连个屁都不放?”
珠儿被婆子骂的羞怒,咬咬唇:“我可不敢管!”说着挣脱开婆子的手,快步跟上红湖去。
这几年李铁栓当了李氏族长,出了不少钱修葺祠堂,每年冬至祭祀的酒席也没要大家凑份子,都是他们家自己就出了的,酒席置办的还很丰盛,整个李家村的人都说比起之前的族长,如今李铁栓才有族长的气魄呢!
从青石镇到李家村,马车不到半个时辰,沐雪他们到的时候,祭祀的程序已经走完了,祠堂外面的大坝子上正架着七八口大铁锅,滋滋冒着热气,几个大娘挽着袖子,拿大铁铲铲菜,旁边还有几口深桶锅闷着肉,肉香到处飘香,李家村的李氏族人吃的热火朝天。
这白吃白喝的,今年大家却在私下说起了族长家闺女的丑事来,带着嫉妒和羡慕,如今看沐雪倒了霉,被男人抢了亲,坏了名声,村中大娘媳妇子门嘴上说的就难听的很。
离得一里远,沐雪闻着大肥肉闷嘟嘟的味道,觉得胃里泛酸,不舒服的很,不禁抓住穆楚寒的手背干呕了几声。
“停车!”穆楚寒紧张,赶紧让车停下来,拿手轻拍沐雪的背:
“娇娇,你怎么了?”
沐雪捂着嘴呕了一回,什么都没呕出来,撩了车帘,看着远处大坝上热热闹闹的酒宴,回头把脸埋在穆楚寒怀中,闻着他身上独特的那股清香味儿,胃里才好受了些。
“爷,我可能是受了寒,这大油味儿闻起来难受的紧,咱就别往前走了。”
穆楚寒抱着怀中娇小的身子,心疼不已,亲了亲她头顶:
“来都来了,不去见过你爹娘?”
沐雪摇头:“我还有两处宅子,咱可以去哪里等着,让珠儿去唤娘来,咱就去自己宅子里吃饭去。”
她抬头,看着穆楚寒笑了笑:
“爷还没见过我的皮蛋工厂吧?咱去瞧瞧!”
穆楚寒被她脸上灿烂明亮的笑容晃了眼,心中猛跳一下,喉咙一紧,压低嗓音道:
“就依你!”
说着便招呼了珠儿来,明路也跟着跑的欢,觉得自己跟了沐雪简直是捡了大运,巴不得多在沐雪面前露脸。
珠儿脆脆的应了声,明路跟着一起去了祠堂前的大坝。
李铁栓和沐雪爷、三爹、四爹、麻三爹,如今的里正,并另外几个得脸的李姓人一桌,李二嫂和沐雪奶、三婶几人一桌。
穆楚寒那日回了多少重礼,沐雪家爷奶这些李姓人全是不知,这一起坐着吃饭,免不得就说起沐雪来,李二嫂听着几人说的难听,特别是刘桂英,一张嘴比沐雪大舅妈还要臭,吃着沐雪他们家的肉,嘴巴却不停,巴巴、巴巴说着沐雪的闲话。
李二嫂实在听不下去了,啪得一声摔了筷子。
“三弟妹,你要再这般胡说八道,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哟喂,这还怕人说,你去打听打听,你们家雪儿的事儿,咱这村里有谁不晓得?”刘桂英拿着筷子到处指点。
“要我说,当初不如听了娘的话,许给那田有财,至少还能保得个好名声!”
李二嫂听刘桂英提起田有财,顿时就怒了,就田有财那癞蛤蟆能和如今的穆九爷比?砰的一声把筷子摔在桌子上。
“刘桂英!把你的臭嘴给我闭上!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你真看得上田有财,把你家丫头嫁给他好了。”
却是刘桂英把福哥儿过继给李春花后,第二年又生了个闺女,如今也七八岁了。
沐雪奶歪着嘴有心帮刘桂英两句腔,却口齿不清,急得拿眼睛瞪着李二嫂。刘桂英这可不依了,直接就大吵大闹起来。
阿男爹也是李家人,也在大坝上吃酒席,他女婿田有财听说冬至李家祭祀酒宴办得丰盛,厚着脸皮也跟着来,别人笑话他,他斜眉歪眼的怪笑一声:
“我这娶了李家的媳妇,也算是李家的半个儿子,怎的来吃不得了?”
今日他就跟李二嫂邻桌坐着呼啦呼啦大口吃肉,突然听起他们说起自己来,下流的怪笑一声,站起来:
“就是嘛!你家雪儿许了我,我可不会让人把她抢了去,不定如今娃儿都生了两三个,你啊都当姥姥了!”
珠儿跑过来,正听了这一耳朵,顿住了脚,看着眼前这田有财气的要死。
明路机灵,没往前凑,又听几人理论几句,才晓得,原来娘子曾经被家里爷奶许过眼前这个恶心人的瘪三!
明路眼珠子一转,又听眼前几个妇人把娘子骂的不堪,心中恼火,咬了咬牙,拉着珠儿在她耳边说了几句,珠儿点点头,就见明路反身往回跑,找他们家九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