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正阳门一变,这个天之骄子被打入泥潭,永世不得翻身,可惜,可叹啊!
孙院长正回忆过去,却听穆楚寒道:“太傅,子煦已死,无须再提。”
是啊,当初太子和穆楚寒一起拜在他门下,他给太子赐字子润,希望他日后能做一个能包容万象,怜悯百姓之苦的温润帝君,给穆楚寒赐自子煦,是希望他能有朝一日当一个贤臣能吏,脸上能多一些和煦的笑容,如今,陈年往事,不提也罢,提了只会令人唏嘘!
“子煦这些年过的颇为辛苦吧?”孙院长再次看见穆楚寒,免不得为他惋惜。
“我的名声,太傅想来已经听了不少!”穆楚寒笑:“不过这般赖活着,谈不上什么辛苦不辛苦。”
孙院长摇头说:“子煦,无论他人说什么,我只是不信,你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心性如何我还能不知?不过是看你如今落难,都恨不得来踩一脚罢了。”
穆楚寒看大夫已经把秦月树扶出去了,面对往日的恩师,低笑一声:“太傅不知,今日我闹到这里来,便是为了我心尖尖上的一个小娘子!”
“她在鹿山书院失了踪,就如同挖了我的心肝一般,若我行事多有得罪的地方,还望太傅包涵。”
听穆楚寒亲口说出来,孙院长颇为震惊,看着穆楚寒说不出话来,这高傲的连皇权都不放在眼中的人,竟会为了个小娘子把这鹿山书院闹得天翻地覆?
孙院长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眼前的穆楚寒了,却也赶紧下命让人好生在书院找那小娘子。他却舍不得走,依旧坐在屋里和穆楚寒说话。
不多时,穆楚潇带着人来了,他满脸怒容忍都忍不住,他都已经破例为老九封住北路两天了,只求他快点回金陵去呆着,没想到他又跑到满是官宦子弟的鹿山书院去发疯去了。
最气人的是,这么大阵仗却是为了个小娘子!
他到底知不知道如今他就是什么都不做,只要有人认出他来,他就是个违抗圣旨的死罪?
穆楚潇敲开了鹿山书院的大门,管事师叔见穆楚寒竟真请动了琼州知府大人,还深夜亲自前来,实在震惊!院长看着和他是旧识,连知府大人也要听他的,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如此不得了?
管事师叔想和穆楚潇寒暄几句,套套口风,不想在这件事儿上,穆楚潇是打死也不会开口的,不管管事师叔怎么拐弯抹角的问,他一句也不答,只管往前走。
等到了沐雪住的厢房,穆楚潇推门进去,见了穆楚寒就气不打一处来,咬着牙正要呵斥,就见之前的孙太傅也在,愣了愣,便没有开口。
“三哥,坐!”穆楚寒难道客气了一回。
等穆楚潇坐下,穆楚寒便直接提要求,要他他派兵把整个鹿山山头翻个底朝天帮他寻人,又对孙院长提要求,要看今年进鹿三书院参加赏花宴学子的名册,各种细节不提。
穆楚寒已经表态,找不到沐雪,他就不离开琼州。
他来这一招,穆楚潇心中有再多的不满,也不得不憋着一一满足了他。而孙院长却纯粹是担心穆楚寒身份被人识破,实打实的帮着他找人。
到了天亮,青烟来回穆楚寒,没找着沐雪弟弟李志明,带着李志明来琼州的曹夫子也正在山脚的客栈着急找他呢,跟着他的小厮顺子也不见了。看来他是和他姐姐一起失踪了。
穆楚寒气得砸了个茶杯!
又寻了一日,突然在半悬崖上找着了昏迷不醒的李志明,他手里拿着一只绣花鞋,被穆楚潇派来的官兵寻着了,直接抬了进屋来。
大夫给看了说是和珠儿、红湖她们中的同一种mí_yào,着急着让人煎药,他又给明哥儿扎针。
穆楚寒夺过明哥儿紧握手中的绣花鞋,递给珠儿几人,珠儿和红湖看了,顿时泪如雨下,哭着道:“这是娘子的鞋呢,鞋面儿上的鸳鸯还是奴婢亲手绣的,错不了!”
“娘子的鞋怎么到了悬崖上,娘子到底怎么了?呜呜。”珠儿哭的特别伤心。
穆楚寒心烦意乱,脸色更加难看,等明哥儿醒了一问,却说头痛得很,记不清楚了,好像有人掳了她姐姐,他和顺子跟着追过去想救她,却不知道怎么到了悬崖上,也不晓得自己手中怎么拿着姐姐的绣花鞋。
穆楚寒反复问了多遍,明哥儿还是这么说,问得紧了干脆闭着嘴不说话,拿那双和沐雪特别相似的大眼睛瞪着他。穆楚寒想用暴力,却被珠儿死死拉住:
“九爷,明少爷可是娘子的亲弟弟啊!娘子最看中的便是他了,若您伤了他,娘子回来看了可不心疼死了!求九爷看着娘子的份上,别和明少爷计较吧!”
又过一日,有人在悬崖下湍急的水流边捡到了一方丝帕,上面绣了沐雪设计的独特的一只谁也不认得的动物,憨憨胖胖的,红湖几人一见,如遭雷击,惊呼:
“奴婢认得,娘子说过这上面绣的是龙猫,很招财的,呜呜。娘子啊。”
这次,十有,大家都认为沐雪从悬崖掉进水里去了,水流湍急,从琼州一直向南穿过了十个县,不知多少里。若是掉进水里,又过了两日多了,尸体怕是早不知冲到哪里去了。
穆楚寒站着水边,手中捏着那方被挂烂的丝帕,心一阵阵绞痛,只是不信那前两日还在枫树林,娇柔巧笑给他紧紧抱着的小人儿,就怎么没了。
“捞,给爷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