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兄,没想到这小子好大的阵仗啊,来参加赏花宴,不仅带了丫鬟小厮和尚,还带着动手的婆子呢,这是干啥来了,存心来咱书院找事儿来了还是显摆来了?”
秦月树几人已经从管事的师叔哪儿得知沐雪是琼州知府推荐来的,问了好几家,都说没见过她,三州十县根本没他这号人物,想着或许是穆家旁的分支里的哥儿,所以才得了做琼州知府的穆家三爷的推荐,想来她身上的玉佩也是从穆家得来的。
呵呵,穆家可是他们秦家的老对头,如今宫里的皇后便是秦月树二奶奶家,左相府里的孙女,这几年可被穆家在宫里当贵妃的三女儿踩得紧。
这真乃,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没想到他秦小爷竟在琼州这地界儿碰到了穆家的小辈。
且还如此张狂,头一遭见面就夹枪带棒的把他给骂了。虽他不能把作琼州知府的穆楚潇怎么样,但对付个穆家的小白脸也是绰绰有余吧!
这般想着,秦月树便顾不上天黑,带着人找上了门。
沐雪听外面闹得不像话,把明哥儿按坐在凳子上,冷着脸一掀袍子,推开了门。
“何事吵闹?”
秦月树几人见沐雪出来,挺直腰杆站在灯火光影中,抿着嘴,烁烁发亮的大眼睛一片冰冷!
“几位公子可是来与我赔罪的?”沐雪走上前去,那眼睛把几人看了一遍,哼了一声:“原是慕名鹿山书院的浩然书香,这才求了拜帖走了这一趟,如今见了公子几人,才觉出这趟有些多余,鹿山书院,不过如此!”
这便是骂秦月树几人给鹿山书院丢脸了,秦月树再一次领教了沐雪指桑骂槐的厉嘴皮子,只听她冷言又吩咐:
“明路,去请书院的管事来,问问这鹿山书院到底是何章法规矩,容得学子拉帮结派的寻人不快。”
明路得了令,朝几人嘲笑的看一眼,飞快的跑了。
“嘴皮子够利索啊!”秦月树也怒了,推开一旁的婆子,上前走几步,红湖雨竹几人丫鬟全围上来护着沐雪,瞪着他。
“早晓得你们姓穆狂妄,你也不过是旁系一个没得名号的小子,居然也跟你秦爷蹬鼻子上脸的!”
“晓得吗?便是你家贵妃姐姐见了你秦爷,还得叫人上果子上茶,款待一番,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狂成这样儿?”
说着秦月树就伸手来抓沐雪,其他几个公子哥儿也纷纷开始推嚷婆子和沐雪的丫鬟,嘴里叫嚣着:“来到咱哥几个的地盘,还不夹着尾巴小心着些,秦兄,咱今儿就把这小子裤子扒了,把他尾巴给揪下来,哈哈。”
只见秦月树把红湖推倒在地,用脚去踹顺子,毫不顾忌男女有别,对着雨竹几个也下狠手,真是一副家里宠坏了的混账模样,弥生站在角落里,看着门前乱成一团,张了张嘴,嘴里空洞洞的,没发出声音,反而灌了一嘴冷风。
明哥儿听见响动,哪儿还坐得住,推门跑出来,正和挪脚走向沐雪几人的弥生撞到一起,两人差不多高矮,年岁也一般,脑袋撞到一起,顿时各退几步,捂着脑袋互看。
弥生眼睛清明,明哥儿眼睛清澈,弥生被拔了舌头说不得话,明哥儿却是想说开不了口,两人捂着脑袋对看了一阵,气氛很是奇妙。
而后又赶紧别开眼,一起上前去护着沐雪。
推嚷间,秦月树就抓住了沐雪的手,笑得一脸得意,沐雪本不愿惹麻烦,偏偏事与愿违,平生最看不得这般仗势欺人,靠着家里横行霸道的主儿,也不客气,二话不说抬腿就朝秦月树腿间踢去,只听秦月树嗷的一声嚎叫放了手,俊脸痛苦起来。
“秦兄,你怎么了?”少年们围过来,见秦月树弯着身子,捂着腿间痛得跳脚。
“小子,你竟敢动秦兄的鸟,活的不耐烦了,踢坏你拿什么去赔刑部侍郎?”还是之前那个少年,张牙舞爪的叫骂,奔过来抓住沐雪。
同院儿的官家子弟原本站在自己门口看热闹,一听这挑头来的是刑部侍郎家的公子,脸上精彩纷呈,有不愿惹麻烦的赶紧进屋关了门,有想巴结一番的,去到院子跟着指责沐雪,让她跟秦月树赔罪。
沐雪全是不理,抓起面前那张牙舞爪清秀少年的一根手指,狠狠一扭,直接把那少年痛得弯了腰,她往他膝盖上狠踹一脚,就把他踹倒在地上。
“岂有此理!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跟咱哥儿几个动起手来,来啊,大家一起把他给按住了,拔了衣裳绑树上去!让他下辈子都不敢上咱鹿山书院来。”
又有想着巴结秦月树的几个公子加入,沐雪顿时被他们围住了,珠儿红湖几人尖叫着,却被秦月树一伙人推到另一边去。
弥生看人来抓沐雪,混乱中逮住一人的手张嘴狠狠咬了一口,心里默念阿弥陀佛,明哥儿急得满头大汗,护在沐雪身边,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只觉得胸口的愤怒简直要爆炸了,喉咙一动,突然大喊一声:
“住手!”
“你们太欺负人了!”明哥儿一张脸涨的通红,狠狠推了一把上前来的公子,瞪着他们:“夫子的教导,圣人的教诲全都读到狗肚子去了吗?合起伙儿来欺负我大哥,有这样的规矩吗?”
“这又是那冒出来的混小子,给我一起捉了。”
沐雪惊讶明哥儿怎么开了口,就听院外明路带着人来了。
“岂有此理!竟在书院打起架来。”管事的师叔过来拉起快抓住沐雪的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