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被他掐住,沐雪还是拿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憎恨的瞪着他,死都也不求饶。
其实穆楚寒刚一上手掐上沐雪的脖子就后悔了,如此脆弱纤细的脖子,他要真用力,完全可以一下将它拗断,他只不过是收紧手指紧紧掐着而已,并没有拗断它的意思。
可谁曾想他身下的沐雪却是真的一心求死,任他收紧手指,掐得她喘不过气来,一张雪白的小脸憋得通红,最后眼睛都翻白了,也没吭一声。
穆楚寒就这样看着她一点点涨红了脸,渐渐失去意识,终究是舍不得,在最后一刻松了手。
他一松手,见沐雪半天没有呼吸,眼睛也不知道眨动。
穆楚寒心脏猛的一缩,把她软绵光滑的身子抱在怀中,摸了摸她鼻下,感受到一丝虚弱的气息,这才又怒火冲天的把她扔在床上,拿起自己的亵裤一套,把xiè_yī随便一穿,扭头往外走。
穆楚寒觉得他要在与沐雪多呆一秒就不会控制不住真的杀了她!
于是便有了早上人们看到的那一幕。
一路带着满肚子的火气疾步快走,穆楚寒脑子中全是沐雪着身子被他掐晕布娃娃一样倒在床上的可怜模样,等到回到他的屋子,火气还没消,便又担心起来。于是才吩咐青烟让高御医去给她瞧瞧!
真是见了鬼了!想他弱冠之时就能搅得盛京鸡犬不宁,差点辅佐皇子上位的穆家老九,居然让个小女子给捏住了。
珠儿给沐雪收拾妥当,换了干净衣裙,便把她那一身青红吻痕全给遮住了,只是她那脖子上深深青紫掐痕却是怎么都没法掩饰。
沐雪全不在意,洗澡的时候想起昨日与穆楚寒的种种,想着依着传说中穆楚寒的脾气,怕是已经下定了决心杀她,只是为何在最后一刻放了手,她却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他想留着她慢慢折磨吧!
这便是沐雪能想到的最合适的解释。
如今沐雪全把自己当成一个死人,无所畏惧,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见珠儿在一边拿粉费劲的想给她掩饰脖子上的掐痕,对珠儿摆摆手道:
“珠儿,别费劲了,你往我脖子上抹再多的粉,别人也瞧的见,快给我打水来洗了。脖子上抹了粉难受的紧。”
“大娘子!”珠儿委屈的叫了一声:
“这可不能洗,好歹上点粉能遮住一些,看起来也没那么吓人!”
沐雪没心思和珠儿解释她已经报了一颗必死之心,见她坚持要给她脖子上扑粉,便随她去了。
珠儿便认认真真的给沐雪脖子上的青紫掐痕扑上了粉。
这时雨竹掀了帘子进来:
“娘子,早饭摆好了。”
沐雪真不耐烦珠儿折腾,便起身去外间用饭。
半芹比雨竹小了三岁,平日脑子也没雨竹转的快,看事没那么透彻,好在十分勤快听话,她还没从沐雪惹恼了九爷的惊慌中回过神来,一直担惊受怕着。
半芹把早饭给摆好了,见沐雪没事儿一样坐在桌子旁边吃的香,又见沐雪拿筷子的雪白手腕上一片恐怖的青紫色,忍不住心惊肉跳,回头去看雨竹,却没对上雨竹的眼睛,只见雨竹正恭敬在一旁站着。
“姐姐,我好害怕。”等到半芹和雨竹一起撤下碗筷往小厨房走,半芹忍不住小声的拉了拉雨竹的袖子。
“才刚,姐姐瞧见了吗?娘子的脖子和手腕都给九爷掐成啥样儿了。”
半芹担心的要命:
“九爷这次肯定是气极了,恐怖娘子就要倒霉了,咱们俩也没几天好活了,姐姐,我可不想死啊。”说着说着,半芹的眼睛就红了。
雨竹笑了笑,轻声说:
“妹妹别担心,我瞧着咱伺候这位娘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只瞧瞧前几日九爷对她的那个宠,真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即便她惹九爷生了那么大的气,咱九爷也没舍得拗断她脖子呢!”
半芹睁大眼睛,疑惑的看着雨竹,听雨竹又说:
“妹妹,咱好好跟着娘子,往后指不定有大造化!”
半芹半信半疑,跟着雨竹去送碗筷不提。
沐雪吃了饭便没什么事儿了,昨天把穆楚寒得罪死了,想来他一时半会也不会来,沐雪便懒洋洋的扑在外间木榻上,让珠儿去给她随便寻本书来看。
这个不知道朝代的地方幸好只是用了繁体字,她又从小旁听了两年她三爹与村中小孩的开蒙教学,已经把这些字认得七七八八了,看本游记还是绰绰有余的。
沐雪看了十来篇,正看得津津有味,就听雨竹进来对她说:
“娘子,素娥姑娘和初晓姑娘来瞧您了。”
沐雪抬头,愣了愣,觉得这两个名字陌生的很,就问:
“她们是什么人?”
雨竹脸色有些不自然,看沐雪脖子上的那道掐痕,脸上隐隐怒气:
“娘子,她们都是九爷后院里的人。”
“哦?”原来都是那王八蛋的情人:“我们又不认识,她们来干什么?”
雨竹脸上的怒气更加明显了:
“想来她们是听了风声,知道娘子惹九爷生了气,故意来瞧娘子笑话来了。”
雨竹如今一心把沐雪当成自己的主子,忠心耿耿的,当然是什么都围着她了。
“娘子若不耐烦见她们,奴婢去把她们打发走就是,可别生气,气坏了身子。”
雨竹见沐雪听了她说来人是九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