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珠儿印象中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谁惹上他非死即残,连县太爷也不敢去招惹的人啊!
“大娘子,大娘子!”珠儿越想越害怕,颤着声儿眼睛眨了眨就哭了:
“咱可怎么办呀?我今天还骂了他,他会不会派人来割我的舌头啊!”
“莫慌,莫慌!”李沐雪没料到把珠儿吓成这样,连忙安慰她:
“他并晓得咱是哪家的,咱关起门来,他找不到的。”
“可。”珠儿的眼泪啪啪往下掉,心疼的瞧着自家大娘子:
“可他对大娘子你这样,又那样。”珠儿抽泣着说:
“大娘子的名声都让他给毁了,可怎么办啊!”
“傻珠儿,今儿的事,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能晓得?”沐雪看珠儿就像她自己被非礼了一般,哭的伤心。
“等咱回了青石镇,就将这事儿给留在金陵,忘个干净。”沐雪说:“快别哭了,我这不是没怎么样嘛!”
不就是脸吗?至于这样要死要活的吗?
沐雪安慰了一番珠儿,让她重新给自己梳了头,又喊了香儿端水盆来洗了把手和脸,才做到桌边去,揭开茶盖。
端起来慢慢喝一口,水温刚好。
穆九回了穆府,心情烦躁,明明是他调戏那小娘子,怎么反而如被她调戏了一般。
穆九整个一天都怏怏的歪在木榻上,一个字不说,手中拿着他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木榻手把,闭着那张薄唇,狭长深邃的眼睛不知道看向何处,神色莫测,周围全是低气压。
谁也不敢轻易靠近。
晚间,青烟得了官言官川的消息,轻手轻脚的进来,低头哈腰的对在木榻上歪了一天的穆楚寒说:
“九爷,小的查清楚了,那个小娘子名叫李沐雪,是青石镇一个富贵人家的独女,她弟弟在金陵念书,每月她都要来金陵瞧他。”
青烟说了半天,不见穆楚寒有反应,忍不住掀起眼皮一看,正瞧见他家九爷勾起嘴角,狭长的桃花眼中精光一闪,便是又有了什么鬼主意,唬得青烟感觉低下头,大气不敢出。
“青烟,摆饭!”穆楚寒想了一天,可算是想透了,管她是谁,既然入了眼,抢了来便是,等哪天厌烦了再丢开。
青烟得了令出屋,见青月和青玉正和府中住着的素娥姑娘大眼瞪着小眼,素娥身边的丫鬟手中提着食盒。
“青烟,你来的正好,这九爷到底怎么了,上午和你一起回府来,就一直在屋里没出门。”素娥妖妖娆娆扭动着身子走到青烟面前问:
“奴家关心九爷的身子,特意炖了汤来给九爷喝,奴家一片好心,偏被青月青玉两个姐姐拦着不让进呢!”
说话的素娥便是这段时日最地穆九宠爱的一位,她一边说话,一边拿眼睛瞟着站在一边的青玉两姐妹。
心道:哼,什么贱蹄子,以为自己是盛京来的就瞧不上人了!不过是爷的两条狗吧了,心心念念想要爬爷的床,也不打盆水照照,爷能瞧上你们去?我呸!
青烟不理素娥,对满脸怒气的青玉两姐妹说:“爷让摆饭了,快去厨下说一声。”
素娥听了眼睛一亮,带着身边的小丫鬟就想往里挤,青烟眼明手快,伸手拦住她:
“素娥姑娘,我劝你还是别进去的好,爷正恼着。”
素娥一把打掉青烟的手:“你少唬我,爷便是恼着,奴家正好进去哄哄他去。”
说着不顾青烟的劝,扭着水蛇腰一摇一摇的进去了。
青烟看着她的背影,冷哼一声:“自己要去触霉头,活该!”
果不然,不过一息,青烟就听见素娥害怕的失声尖叫。随即她的食盒被扔出了门,小丫鬟搀着大惊失色的素娥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穆九正眯着眼回味手指间摸上那小娇娘脸上时的触感,突然被冒失进来的素娥败了兴,怎能不发火,没当场扭断她脖子算她运气。
吃过午饭,又休息了半天,李沐雪总算是缓过一些神来,有意识的想把这事淡忘,珠儿为着李沐雪被人揩了油的事儿,哭了好半天,一双眼睛哭的又红又肿,萍儿和香儿都不敢问出来什么事。
等到晚间吃饭,珠儿的眼睛敷了热帕子,总算是消下一些了,便出来伺候李沐雪吃饭。
虽说在心里做了种种分析,沐雪觉得自己并不是那种能一下子将人迷的要死要活的,但总归是有些被穆九的名头给吓着了,只吃了小半碗饭便搁了筷子。
“大娘子。”这时,守门的王叔进了后院儿站在门口喊她。
“大娘子,外面一直有人在敲门。”他苦恼的看着你沐雪,她吩咐了不能给开门,所以他也没敢私自开门去瞧一眼。
李沐雪听了心咚得一声,珠儿也面露慌张的看向门口的王叔,紧张的一下抓住了手中的筷子。
“王叔,你好好说,那敲门的,敲的重不重?”沐雪压住心中的恐慌,又问。
王叔也被这莫名其妙的紧张气氛给感染了,压低声音说:
“不重哩,每次敲三下,敲的很轻很轻。”
“走,我去看看。”李沐雪突然站起身来,这应该不是穆九那种霸道作风。
“大娘子,我跟你一起去。”珠儿紧跟其后。
“我也去。”
“我也去。”
香儿和萍儿直觉大娘子和珠儿从上午一回来就很不对劲,连忙也跟着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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