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双目紧闭,头上扎满了细细的银针。黄药师正在为万天成施针,而聂小凤正在旁边看着。
聂小凤看到了江清欢带着白虎过来,秀眉微扬了下,指向对面的椅子示意江清欢坐。
江清欢走过去坐下,黄药师正在给人施针她不好说话打扰,于是朝师父露出了一个甜笑。聂小凤看到徒弟的模样,心中有些莞尔,笑了笑,随即将目光落在了万天成身上。
江清欢不明白为什么师父要说万天成是她多年前失散的丈夫,但师父做事,肯定有她的理由。
冥岳的四姑娘不止对黄岛主有着盲目的信心,对师父也一样。师父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肯定有理由有苦衷,如果真有什么不对,那肯定也是别人不对在先。
江清欢一边不着边际的想着一些有的没的,一边将目光落在了给万天成施针的黄药师身上。黄岛主本就相貌英俊疏朗,此刻手中拿着银针认真专注的模样,更是让江清欢看得移不开眼。
黄药师将最后一根银针刺入万天成的穴道,拿起旁边的毛巾擦手,回过头便是看到他的四姑娘只手撑着下巴,凤眸含笑地看着他。
他朝江清欢露出一个笑容,随即跟聂小凤说道:“我与王怜花都看过他的伤,他的脑子时好时坏,是跟多年前的走火入魔有关系。而在他的后脑,有一道很长的疤痕,从头顶到后颈,想来当时受伤得十分严重。他记忆全失,并不知道自己是谁,应该是跟后脑的伤有关系。”
聂小凤:“若是他日后清醒了,能想起从前的事情吗?”
黄药师:“人的大脑千奇百怪,他或许能想起从前的时候,或许永远也想不起来。他后脑上的伤,是陈年旧伤,多年不治,又加上他走火入魔,体内真气并未疏导,神智虽能恢复,不过要恢复记忆,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聂小凤微微颔首,走了过去。
万天成此刻被黄药师扎了银针,整张脸都被扎成了面瘫,他张开眼睛看向聂小凤。聂小凤察觉到他的视线,朝他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黄药师:“……”
江清欢:“……”
自觉已经成为大电灯泡的江清欢扯着黄岛主的衣袖,离开了客房。夕阳无限好,黄岛主不想浪费良辰美景,于是带着江清欢去散步了。
黄药师牵着江清欢的手在桃林下慢悠悠地走着,一边走一边问道:“你可曾听说过岳主和万天成过去的事情?”
江清欢摇头,“没有。”
黄药师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又续道:“你还没来的时候,岳主让我将万天成的疯病治好。”
江清欢的手被黄岛主握着,她捏了捏黄岛主的手掌,笑问那是不是很难治?
黄药师笑着说难倒是不难,就是需要一点时间。万天成的疯病主要是因为体内真气到处乱窜,他走火入魔之后又记忆全失,纵然有求生本能,但毕竟过去的事情都忘记了,如何疏导因为走火入魔的真气也是记得零零落落,因此这些年脑子才会时好时坏。假以时日,黄药师以银针辅助,再与聂小凤一起帮万天成将体内真气疏导了,疯病自然会好。
江清欢听了,没说话。万天成出现得很突然,她从前都没听师父说过这个人的存在。如今忽然出现了,好像就多了变数似的。
黄药师看她沉默不语的模样,停下脚步,将她拉进了怀里,问:“在想什么?”
“我在想万天成。”
黄药师挑眉,“即便他从前号称”鬼仙“,武功高强,也是多年前的事情了。几十年过去,如今武林中人,还有多少人曾记得当年的罗玄和万天成?”
江湖上从不缺乏八卦,也不缺乏传奇。不过当年的罗玄和万天成是如何风采,可这武林还缺乏有风采有本事的人吗?罗玄和万天成决斗之事,别说他们是被聂小凤设计才会私下决斗,就算是公告武林,三五年之后依然也不会有多少人记得。
这世上的绝大多数人,都最是善忘。
江清欢双手环上黄药师的腰身,整个人依偎进他的怀里,她的语气有些苦恼,“我不是担心有多少人记得万天成,我在想师父为何要说万天成是她的丈夫。”
说起这个,纵然淡定如黄岛主,都生出了几分好奇。
聂小凤虽然说的是煞有其事,如果黄岛主不认识江清欢,不知道聂小凤和罗玄的事情,他大概也就相信了聂小凤的说辞。聂小凤在这事情上,为何要这么说?
从聂小凤说万天成是她多年前失散的丈夫开始,江清欢心里就七上八下,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如果万天成真的曾经和罗玄决斗,什么事情能让两个曾经是好友的人反目成仇?想来想去,江清欢只得出一个红颜祸水的结论,那个害得罗玄和万天成反目的“祸水”,肯定是她的师父无疑。如果是师父,那么今日万天成这么又傻又疯的模样,说不定还是拜师父所赐。
既然是那样,师父为何不一剑解决了万天成已绝后患,反而要留着他?
师父难道觉得罗玄虽然自困血池,但是还没死,因此要留着万天成,后面让万天成去对付罗玄?
江清欢想着想着,觉得真是一团乱麻,干脆整个人依偎进黄岛主的怀里,软声撒娇,“烦死我了,我走不动,要黄岛主抱抱。”
黄药师本来还以为她在想什么正经事沉默了半晌,谁知她神来一笔,直接跟他撒娇。四姑娘在亲近的人面前,喜欢耍赖喜欢撒娇,那耍赖和撒娇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