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妥当后,我走出了房间。
众妖修正在议论纷纷,这一转头看到我。一个个都直了眼。一直走出上百步。见到众人还在盯着我失神,我蹙了蹙眉,向孔秀问道:“他们为什么这样盯着我?”
孔秀也时不时地朝我看上一眼。有点失神,见我问起,他过了一会才低声回道:“阁下往昔容光太盛,众人一见便自形惭秽。一直不敢直视……今次,却不一样……”
孔秀这话一出。我不由一怔,心下里,竟有点不知道自己这样换了妆扮,是对还是不对了。
我率着众妖修跨出了府门。
府门外。堵了几百个高阶魔族,这些魔族正在指指点点。
我跨出了房门。
看到我,魔族们都是一呆。
魔族们这一次呆得有点久。我在众妖修的簇拥下,脚步不停地上了车。他们才反应过来。
飞车驶了一阵,孔秀在后面低声说道:“那些魔族都跟来了。”
我嗯了一声,没有回话。
不一会,飞车便入了魔宫,把挤挤攘攘的魔族众人,丢在身后。
此时还没有到开宴的时间,一个高阶魔族领着我们入了宴,把我们安置好后,络络有魔族方面的权贵抵达。
我在右侧的贵位上坐了一会,感到有点不舒服,便向孔秀等人低声说道:“我去喘喘气。”我自怀孕后,总是容易呼吸困难,人多的地方特别明显。
提步走到离宴席不过三百步处的花园中,我扶着一根树,朝着前方大片大片的黑崖花大口呼吸起来。
这时,一块手帕伸到我面前,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传来,“用这个,会舒服一些。”
是炎越魔帝的声音!
我僵住了。
直过了好一会,我才慢慢转头,也不理会那块递到我面前的手帕,我垂眸微笑,“不必了,我……”
这时,炎越魔帝带着一点冷漠的命令声传来,“你不要?”
这语气颇有点不善。
我呆了呆,伸手接过了手帕。
我接过手帕后,高大的黑暗魔树下,这个身着帝王冠冕,俊美冷漠的男人还在盯着我。
无可奈何,我只得拿起手帕捂住了嘴。
哪知这一捂,手帕中马上传来一种说不出的清气,清气入肺,我整个人都是一阵清爽。
我惊了一下,暗暗称奇,要知道,我从怀孕后,一直都拜托众妖修帮我收集种种奇珍,可从来没有一样东西,能够帮我缓解这孕后的不适。没有想到魔帝随随便便一块手帕,就解了我呼吸困难的难题。
想到这里,我低声说道:“多谢陛下。”
炎越魔帝垂着眸,疏影的树叶阴影中,他苍白俊美的脸遥远而疏离,他瞟了我一眼,淡淡说道:“不过一块手帕而已。”
他朝我打量一眼,突然又道:“真是时移世易,不过区区数月,凤凰阁下便不喜欢着红裳了。”
我眨了眨眼,抬眸看了炎越魔帝一眼,心中想道,他这话什么意思?怎么一副我换了衣裳便不高兴的样子?
不过,我自是不会因为他这个敌人的话便改变想法,当下疏淡一笑,说道:“正是时移世易了,魏枝上次前来,还是一界主使,现在却只是一个质子了。”所以,已不再适合红裳的凌厉高调。
我这句话明明很平常,可话音一落,炎越魔帝便抿起了薄唇,他冷着脸,衣袖一甩,大步走了出去。
第一百六十章他到底是谁?
这一场宴会,表面上是给我们接风洗尘,真正的意味是什么,大伙都心知肚明。
济济五千个席位,我和众妖修占了五百,剩下的四千五百个,都是魔族权贵。
我自入席后,魔宫的上空便人为地黑暗起来,唯一亮起的血红sè_mó灯,端端正正照在我头顶,把四千五百个魔族权贵的目光,都引到了我身上。
这些目光,尽是恶意和侵略般的火热。
不过,传闻中,相比于炎热,魔族更喜欢阴暗,所以在他们的绝大多数星球中,都设置了日与夜。这入夜熄光,也算不得是对我挑衅。所以,我与众妖修连置疑的话都不能说。
我垂着眸,不动声色地端起面前的酒樽,小小地抿了一口。
这时,一个魔族权贵说话了,他大赖赖地说道:“还是咱魔帝了得,出世一百余年,便逼得天帝自动把美人儿送到咱魔界来了!”
这权贵一言吐出,四下笑声大作。
于哄闹声中,另一个魔族权贵朝着我恶意地呲着两颗白晃晃的尖牙,戛声叫道:“美人儿算什么?关健是这美人还是一只凤凰!”
这人的话一出,又是一阵叫哄声四起。
一个长相俊秀,却面目浮肿色相外露的青年魔族站了起来,只见他朝着阴暗中的主位处晃了晃酒樽,一饮而尽后大赖赖地说了起来,“陛下,凤凰阁下这么一位美人儿,真放在那里旷上一百年也怪可惜的。要不,你把她嫁给我吧,属下保准会好好疼爱她!”
这个青年魔族的话。像是打开了一把锁,整个宴所都热闹起来。好几十个声音乱七八糟地响起,“就是就是,这样一个美人儿放着多可惜?干脆把她嫁人算了。”“一年嫁一次,一百年后咱魔界的大贵族都是她的夫家。”“哈哈哈哈,我倒觉得一次只嫁一个太少了……”
这时,黑暗的主位处。传来“叮——”的一声酒盅重放的声音!
只是一个声音。四下越来越无礼的叫嚣陡然一静,所有魔族都低下了头。
见到自家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