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渐渐驶来的公交车,急的额头上面的汗都要滴下来了,就是说不出他到底要吃哪个,可是他又不肯走,就在这站着。
林静好叹了一口气,看来,他有选择综合症啊。
“您是想吃煎的,还是沾糖的?口感不一样,枣花酥咬起来酥酥的,糯米很有嚼劲,看您是想尝什么口味的?枣花酥的味道要重一些,竹筒饭就稍微清淡些。”林静好指指枣花酥,又指指竹筒饭,很细致的介绍了一番。
“我……我想吃糯米,但是又想吃油煎的。”那人皱着眉头说着,抬起胳膊抹了一把汗,又回头看了一眼公交车,老半天,还是没能迈开要走的步子。
“要不,我给您……煎一下这个甜的?”林静好用手指戳了戳那竹筒,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这有糯米,也是煎的,条件看来都是满足的。
唯一的就是……煎甜的,她还真不知道是个什么味儿。
毕竟这竹筒饭和枣花酥不同,枣花酥主要是靠着枣泥和油酥还有猪油的结合,其实就是一个腻字,这个年代口比较淡,平时也吃不到这么甜腻的东西,这是枣花酥的一大特点。
但是,甜的竹筒饭就是靠着清甜味儿了,每个竹筒饭里面只有两个红枣,配料以红豆和糯米为主,加上竹子的清香,在薄薄裹上一层糖,甜而不腻,这要是煎一下,那个味道吧,是腻还是清甜腻呢?
没等林静好想出来会是个什么味儿,那人就拳头一拍手心,忙说:“行行行,好主意!”
这……
那就煎吧。
林静好直接劈开最后一个竹筒,把里面的糯米条一下子倒在铁板上,甜竹筒饭里面林静好抹的是玉米油,比猪油要贵一些,但是不腥气,有股清香味儿,和红枣红豆更搭,因为配料的关系,成本倒是和咸口的一样。
“您往后点。”林静好一边提醒,一边飞快的翻着手里面的糯米条,眼睛还时不时的看一眼公交车,这可是最后一趟了。
那人倒是没有林静好这么着急,两只眼睛就盯着林静好手里面的动作,糯米条一接触到铁板就开始乱溅,尤其是糯米里面的水分,在烧热的铁板上简直恨不得跳舞。
他吸了吸鼻子,枣花酥那股子味道渐渐淡去,取代的是一股强烈的糯米味儿,这味儿里面夹杂着红枣香,和枣花酥里的红枣味是完全不同的。
公交车站稳,林静好也用筷子加起来四面泛金的糯米条,然后插入竹签,说:“沾不沾糖?”
“沾!”甜的当然要沾糖了!那人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这口味有些奇特,又煎又沾糖,会不会太腻了点?
不过林静好还是飞快的在糖上面滚了一圈,然后递给他说:“快去吧,车要开了。”
这才从香味中回过神来的人立马掏出来一毛钱丢给张美兰,拿着撒丫子就往公交站跑,好在不远,也好在今天等车的人多,算是有惊无险的上了车。
一上车,竹筒糯米条的味儿就在公交车里头蔓延开来,售票员瞅着那玩意儿没见过,就问了句:“这是啥?”
“竹筒糯米饭,卖点心那姑娘新做的。”那人也不着急吃,经常坐车也知道售票员是枣花酥的粉丝,就干脆的回了一句,听着糯米上的声儿渐渐下去才咬了第一口。
只是没想到这一口下去,他完全惊呆了,直接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
一早上过去,枣花酥卖掉了十几个,竹筒饭则是卖了个干干净净,本来就做得不太多,今儿又是头一天,畅销也是正常的。把所有扒下来的竹筒全部都放在一起装进麻袋,林静又把丢在地上的竹签捡起来收到带来的垃圾桶里面,才和张美兰回了家。
吃了午饭,林静好把枣泥馅炒好,张美兰留在家里洗衣服和面,她则背上那装竹筒的麻袋又去了一趟篾竹店,早先她就问过,这竹筒劈开后也是可以回收的,只不过价格比买的时候要低。
三十个竹筒,回收价格是一毛钱,林静好又添了一毛五分钱,换了五十个完好的竹筒,拎着回了家。
按照折价后的竹筒,林静好回去细算了一番,竹筒饭的成本算下来还不到四分钱,因为牛皮纸袋子不能回收,所以竹筒饭比枣花酥的成本还便宜了一分多。
她干脆和张美兰分工明确,张美兰暂时负责枣花酥,林静好只帮她炒个枣泥儿馅,至于林静好,竹筒饭现在是她的主要任务。
为了达到最完美的口感,红豆和豌豆还有糯米,林静好都会事先泡一下,大概时间都要五个小时以上,之后在上锅蒸的话,糯米的口感会变的软而劲道,红豆和豌豆会变得很面,反而和糯米更融合,也不会吃着没劲儿。
也是因为这样,下午在做一锅出来那是肯定不可能的,所以她干脆就先把材料泡起来,之后和张美兰多包了不少枣花酥,下午主要还是卖枣花酥。
因为竹筒饭,枣花酥的生意不如从前,晚上回来,还剩了三十来个,林静好和张美兰把它们在笼屉里面装好,又裹了干净的麻袋,才放到外面的窗台上,还好现在天冷,放上一夜也是坏不了的。
吃过晚饭,林静好把甜口的材料和咸口的材料分别搅和在一起兑上水,又叫张美兰今儿不包了,来和她一块往竹筒里头抹油。等抹完了油,材料的味道刚好互相融合在一起。
两个人一起干活就快了许多,五十个全部装完,林静好数了数,二十个甜口,三十个咸口,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