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土生土长的官家小姐,经常受人明里暗里的嫌弃。
在这次喜宴上,她第一次见到了慕容害。
大户人家的小姐不得轻易抛头露面,喜宴开始之前,女眷们都躲在侧面里向外偷偷看着。各个世家的小爷们衣着华贵,fēng_liú倜傥,从堂间穿插而过,女眷们议论纷纷:这个家事如何,面貌如何,人品如何;什么这个白衣金冠的是慕容家的三公子,那个蓝衣裳粉面儿的是秦家的小公子……
莫迟迟也挤在里面,往那些公子哥堆里看了两眼。
红黄蓝绿花里胡哨,不屑一顾。
一瞥,发现角落里有个人。他身着一身玄色衣衫,披头散发,坐在一边嗑瓜子儿,翘着的二郎腿一抖一抖。要不是他的脸俊生生白嫩嫩的,乍一看,还以为是哪里来混吃混喝的疯子。
莫迟迟看着他却好奇起来,忍不住出声问了身旁一绿衣女子:“姐姐可知,那黑衣男子是什么人物?”
被问的那名女子嗤笑一声:“这哪是什么人物!他是生得好看不错,不过妹妹可别被他的皮囊给骗了。那可是慕容老爷庶出的小公子——慕容害!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祸害,不学无术,纨绔得很,吃喝嫖赌可是样样沾,人人都不愿与他一道,可晦气。”
旁边另一位粉衣小姐一听,插嘴道:“姐姐,说不定人家蛮荒之地来的粗糙姑娘就喜欢这样的粉面小郎君呢,呵呵。”说罢,轻笑一声,斜着眼看她。
“妹妹你的意思是……哦,我说呢,怎么看着眼生,原来是从雍城来的莫家小姐。”那女子了然一笑,“妹妹,莫要欺负人家呢,从那荒蛮的地方大老远过来没见过几个好看的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两位姐姐说的没错,”莫迟迟托腮,“我真是喜欢这样的粉面小郎君。”
那两个官家小姐本想打压她一头,不想她居然这么大方地承认了,便只有借题发挥起来:“哎哟这乡下女子就是不矜持,喜欢也能挂在嘴边说个不停,还是对那慕容家堪称家门不幸的害公子!嗤,倒也合适……”
话音未落,二人一滞,莫迟迟竟然伸出手一左一右掐住了她们的腮帮子,力气极大,那小姐两只手都扯不开,而且越是挣扎莫迟迟越是用力。莫迟迟勾唇一笑:“两位姐姐说的也确实没错,我还真是没见过几个好看的人,比如我面前这两个,丑陋至极。”
那二人挣脱不得,眼泪花都疼了出来,莫迟迟才撒了手,顺带推了一把,二人跌倒在地。身边的人一阵唏嘘,忙跑上来搀扶,那粉衣女子还未说什么,便被众星拱月地搀走了。倒是那绿衣女子,估计也是一般人家的女儿,没有那么多人来捧她,只好跌在地上指着莫迟迟的鼻子骂:“你这个臭女人!你知道你刚才打的是谁吗!那可是杨尚书的千金!你等着吧!”
宴席散了,莫迟迟都没想明白她为什么要说她打了她,她明明只是掐了一下。
隔日她终于知道了,因为全长安城都在传莫家的土鳖小姐爱慕慕容家的纨绔公子哥,听不得人家说慕容害的半点坏话。昨日杨尚书家的千金和黄侍郎家的小姐不过说了两句劝她的话,竟被莫迟迟一个巴掌掀翻在地。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成为女眷们茶前饭后的笑柄。
莫迟迟听了传言后,对外界评价的她的力气感到满意。莫母听到传言后,气得将莫迟迟禁足了一个月。
好不容易放出来了,莫母又要带她去杨尚书家的桃园赏花。
好巧不巧就是跟她结下梁子的杨尚书小姐家的园子。这杨二小姐家境优越,上面还有一个当了贵妃的姐姐,平日里自然张扬跋扈,长安城里的女眷都让她三分。今日这般情况,在场之人都知道杨二小姐那日在她这儿吃了亏,有人看热闹的有人帮杨家的,言语间尽是讥讽之意,皮笑肉不笑的。虽然莫母仍向那些贵妇谄笑个不停,还希望莫迟迟去给杨二小姐道个歉,莫迟迟却不高兴伺候,推脱身体不适离开了人群,一溜烟晃到了不知名的偏僻院落发呆。
正晒着太阳,忽然听到了陌生男子的声音:“这园子,平时鸟不拉屎,这一到了春天,满屋子的女人。啧啧,看那阵势,还都是官宦人家的女眷,那一个个皮肤水得!”
“你羡慕了?只可惜那是有钱人家的老婆,咱哥几个可就没这福分。”
“今个儿我见着个小娘子,那小腰小腿儿,可不知道在床上有多撩人呢!”
“哈哈哈哈哈哈,是不是自家老婆都吃不下去了?”
另一个接到:“要是有机会,强的也不能放过。”
这些龌龊话令莫迟迟眉头一皱,起身想走,才发现自己一路走过来恍恍惚惚,浑然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也不记得回去的路了。片刻后,她还未挪动腿,那群男子已经有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人见着她,乐道:“哎大哥,你看,这里有个小娘子!”
莫迟迟打量了对方一番,这几个男人长得五大三粗,身上背着薪柴斧子,行为粗犷,看起来像是在附近林子里干活的。
带头的那个人看到她,立马换上一副猥琐的面貌:“小娘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多不安全呀。”
“确实不安全,有你们这群畜生在。”莫迟迟欲转身离开,不料一男子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哎,别急着走啊,既然有缘,跟咱们哥几个聊聊天再走啊!”
一人抓住她的胳膊:“走啊,咱们去玩玩嘛!”
还有人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