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回忆的地方了。
“五月天的《突然好想你》。”
包间里爆发了一阵哎呦呦的声音,孟初初从阴影中起身走到了台子上,抱着话筒,跟着旋律打拍子。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这首歌发行的时候,他们刚刚高三,她最喜欢上下学的时候耳朵上挂着耳机边听边骑车。
林醒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撕掉她一只耳机,塞到自己耳朵里,然后又嫌弃的摘下来,“这什么歌,难听。”
这个时候孟初初一定会一只脚腾空去蹬他的自行车,“去死,我跟你说了一百遍了,不准说我喜欢的乐队坏话,他们的每一首歌都好听!”
林醒嗤之以鼻,调整好方向,散散漫漫的蹬着脚踏板,在她一旁,“周末去肯德基学习么?”
“不去。”孟初初还生着气。
“不去拉倒。”林醒单手扶着车把,又扯过她一只耳机,“歌叫什么名?”
“不知道,自己猜。”
单曲循环了一路。
孟初初到家收了耳机。
“是不是叫《突然好想你》?”林醒单脚撑地,身后是通红的夕阳。
包厢里想起噼里啪啦的掌声,吹口哨的声音。
“初初姐,你唱的太棒了。”
孟初初起身致谢,“愿我们大家前程似锦,伴侣在侧。”
最后的最后,包厢里放着陈奕迅的《十年》,没人再唱歌,都在聊天。
有人要看那个想让她安定的人的照片。
孟初初说要保密,等结婚的那天一定会发朋友圈的。
出了ktv,李梦给孟初初叫了出租,孟初初拒绝了,“想坐公交了。”
公交车上有一对情侣,女生看起来很累,靠在打游戏的男生肩膀上。
孟初初坐在最后一排,戴上羽绒服的帽子,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这将近四年的生活。
她不喜欢这座城市,他以为他会留在这里,现在终于也要离开了,却发现也舍不得,舍不得自己的工作,舍不得这里认识的人,看过的景,吃过的饭。
但是一切又好像是该发生的,大学以前觉得分离不容易,毕业之后才发现分离是常态。
高跟鞋的声音回响在无人的楼梯间,爬上三楼的时候她靠在墙上休息了一会,把所有的委屈和难过憋回去,才又重新往上走。
进屋就钻进了楼雪的房间,她已经洗漱完了正躺着追韩综,孟初初把面包放到她桌上,“明早上的早饭。”
“你吃药了?”楼雪关了手机。
就这么一句话,孟初初突然眼泪就绷不住了,爬上她床开始嚎啕大哭,吓得楼雪不停拍她的后背,问怎么了。
好久之后,孟初初才止声,“没事,就是时间长了不哭难受。”
“就你毛病多。”楼雪倒是知道孟初初爱哭。
“一年一次而已。”
孟初初工作的这几年真的很少哭了,最难过时候顶多会看个悲情的电影释放一下自己的眼泪。
“楼雪,我要离职了。”
“为什么?不是马上要升职了?”
初初抽纸巾擦眼泪,“就是想回家了,我妈这两年催我催的急了,再说我爸妈年纪也大了。”
楼雪伸手去拿晚上在超市里买的零食,“我妈怎么都不催我啊。”
“你妈真好。”
“回去干什么?还干这行?还是回去找个人嫁了。”
“嫁给鬼啊!”
“哈哈,这两年追你的人不少吧,你领导不还对你表示过。”楼雪往她嘴里塞了苹果干。
孟初初嚼着嚼着突然特别认真的问楼雪,“像我这个年纪还是想嫁给爱情是不是特无聊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嘛,像我一定会找一个爱我的人结婚。”楼雪也很认真的问她,“怎么了?”
“没事。”
“这几年也没见你对谁动过心,我感觉你还是喜欢林醒的,现在想想是不是特后悔?”
孟初初栽进枕头里,“不知道。”
两个人就爱情的问题聊了很久,最后楼雪受不了,催着她去洗漱睡觉,提醒她别忘记吃药。
直到过年之前,孟初初都没有正式提交离职申请。
主编又叫她去办公室沟通了一阵。
“年后,让她来做交接。”孟初初就丢下这么一句话,还是该干什么干什。
她还去跑了一次现场,做了一次“90后的爱情观”调查问卷,在零下十度的大街上站了一下午。
晚上加班整理问卷的时候,曙姐带着羊汤来,“你这班越上越后退啊,还亲自出去做调查,喝点羊汤吧,暖暖。”
“哇,明天早上他们来了又得说我开小灶了。”孟初初喜滋滋满足的喝了一大口,“街头那家的?”
“那不必须的。”曙姐找了凳子坐下,“还不走,春运了要。”
“后天的票,你们呢?”
曙姐悲嘁嘁摇头,“加班啊。”
“真惨。”
“习惯了。”
玻璃上厚厚一层雾水,连外面闪烁的霓虹都看清楚了。
所有的岗位都不是看起来那么光鲜亮丽的,每个人都有不愿意去做,但是不得不做的事情。
青城。
林醒揉揉干涩的双眼,重重地靠在椅子上,摘下手腕上的念珠数起来。
累的时候最不爱看手机,后来突然在一个玩各种稀奇玩意的朋友那里弄了这么一串去除108烦恼的檀木念珠,无聊的时候就摘下来玩一玩,这一玩就是不离手,念珠被养的发亮。
方子健敲他的玻璃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