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璧的说法,你的祖辈们可没收过弱不禁风的女鬼。”
“哎……头好疼啊。”
“好,本仙走人就不疼啦。”谷鸯拍拍鬼四衍的头便离去。
头的确不疼了,鬼四衍松口气,人一放松就觉得肚子饿,想着厨房还放着方大嫂前些日子拿来的肉包,却见容姑娘双手叉腰站在厨房瞪着橱柜。
“容姑娘,妳在干嘛?”
“我想做些吃的,可是这里要什么没有什么。”
“不是还有肉包……”鬼四衍一愣,橱柜除了昨天做饭余下的食材和调料,哪里有肉包的影子,疑惑道:“我的肉包呢?”
“我吃掉了。”
“三颗全吃掉?”鬼四衍目瞪口呆:“三颗吃不饱还想吃啊?”
“别误会,我是想做给你吃,我没这么大胃口。”容夕霏不满被误解。
这胃口还不够大吗?方大嫂做的肉包又大又扎实,他吃两颗就撑了,一个姑娘家一口气嗑掉三颗。
“不如你去外头吃早点顺便买些食材回来,晚饭我下厨。”
“这是我家,妳是借住的,为何主人要被客人使唤?”
“喂,听说我好像是你祖母的转世噢,祖母要做饭给孙子吃可是莫大光荣,帮我跑个腿不过份吧?而且我也不能随便出去,被抓回酩酊坊怎么办。”容夕霏挑眉,拍拍鬼四衍的肩膀,示意他赶紧去。
他这是好心没好报吗?虽说容姑娘几乎可确定是祖母转世,终究是个小他两岁的姑娘,况且从璧他们言谈中得知的祖母应该是个沉稳内敛的人,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拿眼前这个姑娘当祖母看待。
“你发什么呆,快去。”
*
鬼四衍不清楚自己怎么就乖乖出门,如今他人已在外头而彩罂在身边。他简单吃过早点,回想容姑娘交代要买的食材,先到常光顾的菜贩那边挑菜,碰上行经于此的方捕头。
“方捕头,您早。”
“这时辰不早啦。”方捕头笑得爽朗:“我那婆娘做的肉包还不错吧?”
“是啊,好吃,老是让你们照顾。”尽管下肚的只是馒头。
“哪儿的话。”方捕头话锋一转道:“你是不是该找个姑娘定下来了?”
鬼四衍觉得他今天的运势不太好,先是被惊吓两次再遭反客为主,现在则是成家一事又拿出来提,方捕头见他一次就问一次。
“你喜欢怎样的姑娘尽管说,我婆娘当这么久媒人,撮合的不下百对,交给她准没错。”
“这不急、不急。”鬼四衍照旧想打马虎眼。
“怎会不急,都二十啦,我在你这年纪都生娃了。”
“我老是跟鬼怪牵扯,姑娘吓都吓死了,哪敢嫁我——”
“错了,鬼家的好名声在这名山镇可是响亮的,甚至连外地人都清楚不是吗?你老是东奔西跑的确需要个贤内助,况且你生得一表人才,哪有姑娘看了不喜欢,是不是?”
这叫他该认同还是否认呢?鬼四衍觑了彩罂一眼,她专注听着方捕头的话,似乎颇认可。
“您让我再想想,我这人优柔寡断容易举棋不定,可能现在说喜欢高个儿,回家又觉得矮个子好。”
好不容易打发方捕头,鬼四衍加快脚步把食材买齐,回家丢给容姑娘就躺在书斋的榻上打盹。
他愈躺愈不对劲,外头似乎骚动不已,只好不情不愿地起身一探究竟,看了不禁愣然,内院凭空出现许多动物灵,小到家畜大到猛兽,天上飞地上爬的都有,多到数不清。
“这到底哪来的?”鬼四衍瞠目结舌。
“鬼先生,牠们不愿离开怎么办?”彩罂置身其中,手足无措,有只老鹰对雪鸽很感兴趣,她得不时护着以免雪鸽被叼去。
“孙子,你家真的挺好玩的!”虽然碰触不到,容夕霏仍是欢快地穿梭在动物灵之间。
“有我的同类呢。”谷鸯坐在正房前的石阶上朝着狐灵打招呼,狐灵耸动耳朵朝她而去,她揽进怀里抚摸:“乖孩子。”
“怎么会这样啊?”鬼四衍索性也坐下,只手托腮,一直嫌空旷的宅子居然也能如此拥挤。
“恐怕是随着彩罂回来。”谷鸯道。
“怎么可能,方才进门可没有。”鬼四衍不信,他们可是一起回来。
“她身上有股灵气,动物闻了舒服。”谷鸯嗅了嗅也感到心旷神怡,问起彩罂:“妳生前常接触动物吗?”
“是。”彩罂略为思索续道:“我生前除了协助父亲诊治病患,时不时会替受伤的动物疗伤。”
“可之前没发生过这种事。”鬼四衍存疑。
“原因出在那只雪鸽,牠点亮了这股灵气让其他动物灵看到,动物灵也就依循灵光而来,以后你这宅子就是个靶子,就算彩罂不在这里,牠们还是会接踵而至。”谷鸯放开狐灵,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抛下一句:“看来你有得忙啰。”
“妳好歹也带只同类走。”谷鸯已然远去,鬼四衍只能对着空气抱怨。他今天可真是祸不单行,只怕此后将永无宁日。
“鬼先生,都是我不好。”彩罂满脸歉意。
“没关系、没关系,赶不走就留下吧,我再慢慢超渡牠们。”话是这么说,鬼四衍超渡了一下午,送走一批又来一批。
他本想试着在宅子周边设下封印,动物灵仍是源源不绝地来,看来谷鸯说得不错,这宅子已变成靶子。他忙到哺时不见成效,干脆放下不管先填饱肚子再打算。
容夕霏说要做饭的确不假,一桌色香味具全